的黑胶唱片。佐藤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戴圆框眼镜,穿着亚麻衬衫,气质儒雅。
“久仰。”他起身握手,“昨晚我女儿听了《春雪解冻》,哭着说‘这才是真正的摇滚’。”
池上杉坐下,开门见山:“我要三点保证:第一,不限制创作自由;第二,不炒作成员私生活;第三,所有演出收入透明结算,五人平分,额外设立心理辅导基金。”
佐藤认真记录,点头:“合理。我们本就主张艺术家主导。另外,我提议首专命名为《破茧纪年》,由你担任监制,如何?”
“监制可以。”他眯眼,“但别叫我‘池上先生’,叫我名字就行。”
“好,池上。”佐藤微笑,“还有一事??文化厅青少年艺术扶持中心来电,希望邀请你们参与‘心灵之声’公益项目,为抑郁青少年举办巡回讲座与小型音乐会。”
池上杉心头一震。
他想起昨夜那些留言,想起冬月璃音颤抖的手,想起森川桃说“为了更多人的春天”……
“我得问问她们。”他最终说,“但这事,她们会愿意的。”
离开录音棚时,天空飘起细雨。
他没有撑伞,任雨丝落在脸上,凉意渗入肌肤。
手机震动,是二宫凛子的消息:
**【听说你去谈合同了?记得砍价,别被人骗了。】**
紧跟着又一条:
**【……早点回来,我煮了姜茶。】**
他笑了,回复:**【合同搞定,姜茶留着,我带你去个地方。】**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活动室门口,手里拎着两件外套。
“所有人,集合。”他宣布,“今天最后一课。”
“啥?”森川桃瞪眼。
“跟我走。”他看向二宫凛子,“你开车。”
一行人乘地铁来到市郊一座废弃工厂改建的艺术园区。这里曾是抑郁症青少年互助中心的旧址,如今改造成开放式展览空间。
他带着她们走进一间展厅,灯光昏暗,墙上贴满手写信、涂鸦、撕碎又拼好的日记页。
标题写着:《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
“这些都是曾经在这里接受帮助的孩子留下的。”他低声说,“有人康复了,有人离开了,也有人……没能走出来。”
众人沉默。
冬月璃音走到一面墙前,指尖抚过一张泛黄的纸条:
**【我想唱歌,但怕被人笑。】**
她眼眶一热。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只是出专辑,不只是巡演。”池上杉说,“我们要让这些声音被听见。要用我们的经历告诉他们??你不必完美才能被爱,你只要活着,就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所以……”大泉奏问,“我们要接手这里?”
“不。”他摇头,“我们要让它重新运转。成立‘春雪基金会’,专助心理困境青少年,提供免费音乐治疗课程、创作工作坊、紧急心理干预通道。资金我来筹,你们来教。”
“你疯了吗?”森川桃惊呼,“这得多大工程啊!”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他环视四人,“一个人或许走不远,但五个人,可以点亮一片夜空。”
二宫凛子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好。我加入。”
“我也是。”冬月璃音轻声说。
“算我一个。”大泉奏推了推眼镜。
“那我呢?!”森川桃跳起来,“我也要当老师!教大家做布丁治愈心灵!!”
他笑了,用力抱了抱她们每一个。
“谢谢。”他声音沙哑,“谢谢你们,愿意和我一起疯。”
夜幕降临,五人并肩走出园区。
身后,展厅的灯一盏盏熄灭,唯有入口处那块电子屏亮着,滚动播放一句话:
> **“春天不会忘记任何一颗等待苏醒的心。”**
池上杉停下脚步,仰头望去。
雨不知何时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弯清月。
他掏出手机,打开日记本,写下新的一行:
**“她们不再是需要被拯救的少女。
她们是光的传递者,是春天的信使。
而我,依旧是那个守夜人??
只为确认,每一束微光,都不曾熄灭。”**
合上手机,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四道身影。
她们正在争论基金会第一个活动该叫什么名字,吵得不可开交。
他静静听着,嘴角上扬。
风拂过耳畔,带来远处隐约的歌声。
他知道,这场春天,才刚刚开始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