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后退三十米。”我低声下令,声音通过微型耳麦传入每个队员耳中。
十二名志愿者中已有几人脸色发白,尤其是那位负责航拍的青年,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遥控器。但没人逃。他们报名时就知道这不会是普通的探险直播,可真正站在这里,面对眼前这违背常理的一切,理性依旧在崩塌边缘挣扎。
斗笠老妇没有动。她拄着桃木杖,灰白的眼珠缓缓转向我,嘴角扯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你带了‘它’。”她说,不是疑问。
我点头:“它也是钥匙。”
“那就别怪门后的东西认主。”她喃喃道,“有些门,开了就关不上。”
我没接话,只是将杨逍给的铜钱紧紧攥进掌心。那枚刻着“斩”字的古币此刻竟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开始吧。”我对身后的摄录组比了个手势。
隐藏摄像头早已启动,画面实时加密上传至云端服务器,一旦我失联,系统会自动分段发布。这不是直播,而是遗嘱式的记录??如果我没能回来,至少真相不会彻底湮灭。
我们缓步向前,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踩上去几乎没有声响,却能感觉到某种细微的脉动,如同大地在呼吸。石庙前的两尊雕像越来越清晰:左边那人参石像通体泛着乳光,眉眼竟与我手中之人参精惊人相似;右边头骨空洞的眼窝深处,似乎有幽蓝火苗一闪而过。
“这是……祭坛?”医疗组的女孩声音发颤。
“不。”我盯着那棵黑树,“是产房。”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整片山谷忽然陷入死寂,连风都停了。紧接着,黑树的枝干开始缓缓扭动,树皮裂开,渗出暗红色黏液,顺着枝条滴落,在地面汇聚成细小溪流,竟自行勾勒出复杂的符文图案。那些符文与我们在老树处见过的迷阵极为相似,但更加古老、扭曲,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生命感。
探测仪“啪”地炸裂,屏幕碎裂前最后显示的数字是:**97.3% 能量同频**。
“它在同步!”地质专家惊呼,“和我们背包里的东西……频率一致!”
我猛地拉开拉链,取出容器。人参精表面已浮现出淡淡金纹,像是血管般搏动,温度急剧升高。而在对面,黑树中央的主干上,一道裂缝正缓缓张开,形如巨口,从中透出微弱的金色光芒。
??和人参精一模一样的光。
“它不是要吞噬。”我突然明白了,“它是想**融合**。”
这才是仪式真正的目的:七角星阵的每一节点都在孕育一个“容器”,而最终,所有节点将同时激活,让散落于各地的“灵根碎片”回归本体,完成一次跨越千年的重生。
而我们手中的,只是其中之一。
“快毁掉它!”一名特勤便衣拔枪指向容器,“否则整个阵法都会醒来!”
“不行!”我厉声阻止,“现在毁它,等于强行切断共鸣,能量反噬足以炸平这座山!而且……”我看向斗笠老妇,“她不会允许。”
果然,老妇人不知何时已走到我身侧,桃木杖轻轻点地,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圈灰烬环护在我周围。
“你是引路人选定的执灯者。”她说,“只能前行,不能回头。”
“谁选的?!”我怒视她,“张远?还是你们这些躲在背后的老东西?!”
她不答,只抬起手,指向黑树裂口。
那里,金光愈发明亮,隐约可见一团模糊的人形轮廓正在成形,四肢纤细,头颅微垂,宛如胚胎悬浮于母体之中。
“它醒了。”老妇低语,“第一声哭,就要来了。”
我浑身寒毛倒竖。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急促的电流杂音,随后是张远特有的摩斯码节奏??通过卫星中继传来的远程指令。
我闭眼解读:
**“非杀即合,唯缺中介。以血为契,可夺先机。”**
什么意思?
“中介?”我喃喃重复。
斗笠老妇忽然笑了:“你想当桥梁?”
我猛然醒悟。
所谓的“执灯者”,并非守护者,也不是毁灭者,而是**媒介**??用活人的意志作为缓冲,介入灵根与宿主之间的契约,从而夺取控制权。
但这意味着,我要亲自接触那东西。
“有没有别的办法?”我问。
老妇摇头:“要么你进去,要么它出来。你觉得外面这些人,挡得住一个完整的‘初生灵’吗?”
我没有选择。
深吸一口气,我解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