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的权利”；更令人动容的是，那位曾在瑞士拒绝会见中国代表团的诺贝尔奖得主，亲自写下道歉信：“我错了。科学不应有国界，而勇气值得尊敬。”

    三月十五日，比利时鲁汶。

    国际微电子大会开幕式现场座无虚席。巨大的“Jiang Hall”标识悬挂在主舞台上方，灯光聚焦处，江婉身着素色旗袍缓步登台。

    全场起立鼓掌，持续超过五分钟。

    她微笑致意，而后转身，亲手将十片“启明-1”芯片插入展示墙的插槽中。每一片背后，都刻着一个名字：父亲、谢振华院士、陈岩、火种计划学员、非洲研究生、西北工人……

    “这一片，”她指着最中央的那一枚，“留给过去。它承载着太多人的梦想与牺牲。”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台下万千面孔。

    “剩下的九片，送给未来。送给那些还未出生、却注定要改变世界的年轻人。”

    掌声再次雷动。

    她继续说道：“有人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开放？为什么不怕被抄袭？为什么宁愿承受攻击也不退缩？”

    她微微一笑：“因为我相信，真正的技术尊严，不在于你能封锁多少人，而在于你能点亮多少人。当我们不再恐惧分享，才是真正强大的开始。”

    演讲结束时，大屏幕缓缓浮现一行字：

    > **madeUs, for All.**

    那一刻，全球直播信号覆盖一百八十七个国家和地区。无数实验室、教室、工厂里，人们停下手中工作，静静注视着这束来自东方的光。

    回国航班上，江婉望着窗外云海，轻声对李志远说：“接下来呢？”

    他递给她一份文件：《3纳米先导线建设规划书》。

    “下一步，”他说，“是把这条光，变成千万颗芯。”

    她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在空白处写下一句话：

    > **这条路没有尽头，所以我们永远在路上。**

    飞机降落深圳时，朝阳正穿透云层，洒在凤凰工程四期那片荒原之上。推土机已经就位，第一根桩基即将打入大地。

    风依旧在吹，带着潮湿与希望的气息。

    而在这片土地上，一群不信命的人，仍在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