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瓜子壳顺着嘴角滑进衣领,懒洋洋道:“哦,那它还挺会复制。”
“你还笑得出来?”金龙把红薯往他脸上拍,“它连我龙息都吞,那不是吃能量?吃能量那不就是活的?你家金手指啥时候改行当寄生藤了?”
陆无尘慢吞吞坐起身,指尖在酒葫芦上敲了三下,低声嘟囔:“关我屁事,关我屁事,关我屁事。”
葫芦口微微一震,一道灰光从壶嘴溢出,在空中扭曲成几行乱码:【代理协议生效中…绑定者:赵无极(临时)】【权限:只读共享】。光字一闪即灭,像是被什么力量迅速抹除。
他盯着那片虚空,眼神没变,手却不动声色把瓜子壳塞进葫芦深处,压在碎玉佩旁边。
“临时绑定?”他嘀咕,“还挺讲究,连合同都分试用期。”
金龙缩脖子:“那它以后是不是见人就发接口?下回绑个扫地的,咱宗门岂不是满地都是咸鱼系统用户?”
“不至于。”陆无尘躺回去,闭眼,“它挑人。赵无极能接上,是因为他天天用我那套‘躺着调度’的流程,行为模式匹配度太高——系统嫌我太懒,自己找了个替班。”
金龙愣住:“所以……它嫌你摸鱼不够努力,雇了个更卷的?”
“差不多。”他嘴角一扬,“打工系统,反向剥削打工人,挺合理。”
话音未落,田边泥土一动,新芽破土,叶片展开刹那,浮现出一个极淡的“续”字,旋即枯成灰末,渗入土中。
他眼皮掀了掀,没睁眼,只把酒葫芦往耳畔一贴——里面传来细微的嗡鸣,像是某种程序在自动运行。
白璃踩着月光掠来,发梢带霜,狐尾半透明的部分微微发亮。“山外七拨探子,全在百里外栽了。”她蹲下,指尖点在灵田边缘,“不是被拦,是自己走着走着,突然蹲下抠地,嘴里念叨‘我为啥在这儿’,然后原地转三圈,回去了。”
陆无尘睁开一只眼:“失忆?”
“不是普通失忆。”她皱眉,“像是记忆被什么东西‘跳过’了,像翻书翻得太快,漏了十几页。”
他“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粒瓜子,在掌心滚了滚,随手种进灵田,嘴里念:“下批变异凝脉散,存后山寒潭。”
瓜子入土,灵田表面泛起一圈涟漪,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扫描过。
“你放了个假消息?”白璃挑眉。
“试探。”他打了个哈欠,“要是没人动,说明外头还在摸底;要是有人冲寒潭去,那就证明——他们不仅盯上了丹药体系,还顺藤摸到了系统信息流。”
金龙一听,急了:“那寒潭可是你藏了三株九转还魂草的地方!你不怕他们真挖了?”
“那三株草上周就被我挪到灵田最底层了。”他懒洋洋道,“现在寒潭里就剩俩冬瓜,还是我腌的。”
白璃忍不住笑出声,又立刻绷住脸:“酒道人刚才醉倒在藏书阁,嘟囔了一句‘有人在测道体共鸣频率’,说完就睡死过去,怎么都叫不醒。”
陆无尘手指一顿,瓜子壳卡在指缝里。
“频率?”他轻声,“测我?”
“不然测谁?”白璃盯着他,“你当全天下就你一个咸鱼会种地?”
他没接话,只把酒葫芦递过去:“帮我灌点灵泉,这玩意儿快没电了。”
白璃接过葫芦,刚要走,他忽然道:“等等。”
她回头。
“你刚才说,探子是‘漏了记忆’?”
“对。”
他指尖在灵田表面划了道弧线:“像程序跳帧?”
“……差不多。”
他咧嘴一笑:“那说明他们用的不是传统搜魂术,是高阶数据爬取,直接从灵脉信息流里扒内容——这手法,得有内网权限。”
白璃一怔:“你是说……宗门系统已经被渗透了?”
“不是宗门。”他摇头,“是我的系统。”
他指着田里那株刚枯的芽:“它现在不光往外发信息,还在自动记录、分类、甚至……优化。我种个瓜子,它记下来;赵无极调度药材,它学过去;连你刚才说的‘失忆探子’,它都扫描了三次。它不是工具了,它在进化。”
金龙听得脖子发僵:“那它会不会哪天觉醒自我意识,突然宣布‘本系统决定接管九霄界’?”
“不至于。”陆无尘躺平,“它要真有那野心,早把我踹了,自己去当主角。但它没,它还在用我的名字发任务,还在等我‘摆烂’触发奖励——说明它还是认主的,只是……开始学会自己干活了。”
白璃沉吟:“那它为什么绑赵无极?”
“因为他用得顺手。”他眯眼,“系统喜欢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