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突然听见这个词,杜员外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见顾明琴微笑着,转身离开,并越走越远。不自觉地,杜员外打了个冷战,定睛看去,前方哪有顾明琴的影子,原来人已走远。杜员外禁不住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这个顾明琴八成是看出什么了。
想到这些,杜员外便是恨之入骨,若不是顾明琴拒了自己家的亲事,自己也不会走上这条路,点头哈腰,成为别人的傀儡。是的,罪魁祸首是她顾明琴,不是自己自甘堕落。早晚有一天,自己会让顾明琴跪在自己面前,磕头认错,低头忏悔,一定要这样。
“咳咳咳……”
重咳声响起,杜员外身体一颤,急忙回头,面对着来人,低眉垂首,表现恭敬“司徒……司捕快……”对方变了脸色,在他开口斥责之前,杜员外急忙改口。
听到如此称呼,司远面色稍缓,轻轻地点点头,表示满意,绕过他,向前走了几步,望向顾明琴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才回过身对他说道“杜员外,我提醒过你,这个顾明琴不是一般的人物,已经有人要了她,那个人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可惹不起。如果你得罪了他,别怪我袖手旁观。”
听了这话,杜员外更是紧张,打了个冷战,不敢抬头“司大人,凭我的了解,这个顾明琴和那个顾鑫、顾家梁一样,都是顽固分子,绝不会轻易屈服……”
“这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国破家亡,这么多人,她还都能让他们陪葬?”司远说了一句,轻哼一声,颇不以为然。再次回头,看着杜员外,一脸正色,“姓杜的,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管是好的还是恶的,否则的话,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尤其是你那个痴情的儿子,若是不想断子绝孙,就把他给我看好了。”
说罢,用力地点了点他的肩膀,司远转身离开。
“是是是,司大人放心,绝对不会,绝对不会。”杜员外点头如捣蒜,余光中,司远已经走远,他才重新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长松一口气。
真的是晦气,一个弹丸之地的虾兵蟹将还可以对自己呼来喝去,还可以威胁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顾明琴的女孩。杜员外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即刻冲到她面前,卡住她的脖子,掐死她,拿走自己想要的一切。只是想起刚才司远的警告,他慢慢地冷静下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杜员外看开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哪里没有?别说是放眼天下,就算是在这个沪城,比顾明琴漂亮的、温柔的,要多少有多少。此时此刻,在杜员外的脑海里,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想到这个计划,杜员外得意地笑了,顾明琴啊顾明琴,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悔不该当初。
顾明音的房间里—
顾明琴推门进去,见妹妹仍旧是躺在床上,睡得很沉,李凤妹坐在她身边,悉心照顾。听见声音,李凤妹慌忙擦了擦眼角,从床边站起“大姐,你来了?”
顾明琴点点头,走到床边,俯身看着沉睡中的妹妹。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无异样,便问道“睡了多久了?”
“刚才一直在哭,哭累了,就睡着了,不过睡得并不安分,睡梦中,时不时地抽噎,似乎是做了噩梦。”李凤妹把情况说明,看着顾明琴,想着自己的事,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该怎么说。
顾明琴听罢,微微颔首,看见妹妹眼角的泪痕,心中一痛,伸出手,轻轻地帮她擦了擦。妹妹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顾明琴也不想打扰她,反正时间还早,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天黑之前,如果还是醒不过来,就悄悄地把她送到自己的房间。顾明琴这样计划着。
想好这些,顾明琴抬起头,一眼就看见李凤妹为难的表情,一语道破“你有话要说?”
李凤妹惊了一下,抬头看她,顾明琴眼里写满了了然,像是看穿了自己。李凤妹也不隐瞒,索性开诚布公“大姐,你刚才说,让我离开顾府。我仔细地想了想,我不会离开,我要和你们共患难。如果有一天,你们家破人亡,我也不会独活,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李凤妹说着,看向顾明琴,眸子里满是坚定。看了一会,收回目光“大姐,我和你说过,我已经家破人亡了。我的父母、兄弟、亲人,统统在那一天晚上,死在东丽人的手里,死在我的面前。若不是他……”提到那个人,李凤妹顿住了,抬头看向窗外,神色迷茫。
顺着她的目光,顾明琴也向窗外看去,窗外什么也没有,可顾明琴却知道,她看到了他。
过了好一会,李凤妹回过神,再次看向顾明琴,接道“大姐,实在对不起,我不能,也没办法把一切告诉你,我不想提他,我想忘了他。大姐,别问了,也别劝了,我不可能去找他,不可能再见他,我和他无关。大姐,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让我走,只有一死。如果上天注定,谁也活不了,求求你,把我留下,不要让我孤孤单单的死去,好吗?”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