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什么,怎么说,顾明琴一无所知,这份信任从何而来,顾明琴也难以说清。纵然,方敏真的有可能是邪教之人,但是非善恶,他分得清。贺孟宇的死,或许与他有关,或许与他无关;但理智告诉顾明琴,所有的一切,极有可能并非是杜员外说的那样,事情没那么简单……
路过府门口之时,顾明琴突然听见门外吵吵嚷嚷,是杜员外的声音,好似抬高了声音,厉喝着什么。和谁说话呢?好奇心顿起,顾明琴悄悄地走过去,凑在门边,向外望了一眼。杜少航?她怎么来了?
两个人站在台阶下面,杜员外背对着自己,但还可以看得出此人的动作,抬头挺胸,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却也看得出在训斥儿子。而杜少航则是耷拉着脑袋,恭敬的听训。说了半天,杜员外摆了摆手,似乎是让儿子赶快离开,自己则返过身,再次向顾府走来。
就在这时,杜少航抬起头,刚好看见门缝里的顾明琴。
见他发现了自己,顾明琴迅速背过身去,不与他对视,过了片刻,才重新回过神来,好巧不巧,刚好看见杜员外满脸堆笑,冲着门口的两位捕快大人点头哈腰。那两人却是态度傲慢,对他爱搭不理。看到这一幕,顾明琴心中的怀疑更深了,果然没错,事情没那么简单。
“吱嘎--”
府门被推开,顾明琴没有走脱,刚好和杜员外来了个面对面,两人都是一愣,还是顾明琴首先回过神来,冲着杜员外欠身行礼,转身欲离。没走几步,便听见对方喊了自己的名字—
“顾女医。”
顾明琴顿住脚步,回过身,冷声问道“杜员外呼唤明琴,有何贵干?”
杜员外踱了几步,来到她面前,打量着女孩,唇角带笑,慢悠悠地说道“刚才少航亲自来找我,你知道他和我说了些什么吗?他恳求我,好好照顾你,千万不要为难与你。”说完此话,杜员外沉下脸来,观察着女孩。却发现女子异常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自己刚才所言,与他无关。
见是如此,杜员外气不打一处来,愤然地说道“我们家少航真的是痴心错付,一片丹心付之东流,那女人铁石心肠,简直是无情无义。”说到激动处,杜员外气喘难定,瞪大了眼睛,望着顾明琴,无声地控诉着她的无情。
岂料,顾明琴面色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悠然说道“这会了,明音该醒过来了,明琴先走一步。”礼貌地行了个礼,果然是转身便走。
“顾明琴……”杜员外大喝一声,掷地有声。
这一回,顾明琴仍旧是停了下来,回身看他“杜员外还有事?”
杜员外快步走到她面前,半眯起眼睛,冷声问道“顾明琴,我可是听人说了,刚才,就在刚才,你的那个小弟弟顾岳冲就在这个地方,质疑本员外。说什么本员外这次搜查顾府,是假公济私,打击报复;还说什么,顾明音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是本员外故意潜人放入……”
“难道这样的怀疑毫无道理吗?”顾明琴反问一句。
“顾明琴……”杜员外脸色更加阴沉,猩红的眼圈仿佛是要把顾明琴吞噬殆尽。
顾明琴却毫无畏惧“杜员外,你我两家的恩怨如何,杜员外心知肚明。前不久,杜员外陷害与我,岂料贺大人明察秋毫,杜员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阴谋不成;之后,在杜老夫人突然去世这件事上,也是叔公查出异常。虽然到了最后,杜夫人一口咬定;可是杜员外,你敢说,对于此事,你毫不知情?”
说到这,顾明琴轻蔑的哼了一下“杜员外,我‘害的’你身败名裂、妻子入狱,你敢说,在你心里,没有对我恨之入骨?眼下,这么一个好机会,杜员外你会轻易放过……”
顾明琴说着,停了停,弯起嘴角,再度冷笑,举起两个手指头,接着说“至于第二点,岳冲虽然是猜测,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明音和我说,当时一堆人先她一步,冲入了房间,甚至于她被撞倒在地,好半天才爬起来。进去以后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是被翻得一团糟,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角落里提出了这个包袱……杜员外,你敢说,这里面不可能是有人提前把东西放进去的?”
“顾明琴,说话是要有证据的。”杜员外冷着脸,这般说道。
“那好吧,我们就拭目以待,等着证据主动出现吧。”顾明琴好像是无所谓,这样悠然地说了一句。
“主动出现?”杜员外不解其意。
“杜员外不是说了么,那些东西是方敏隐匿在顾府的,终有一日,他会想办法取回。既然如此,我们就等着看吧,等着这一天。你们不是要守株待兔吗?如若方敏来了,岳冲的猜测不攻自破,到时候,我一定是跪在地上,向你杜员外磕头认错;可如果那个方敏自始至终没有出现,那就……”
顾明琴说着,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弯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慢慢地转过身,向相反的方向而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再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