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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样。” 李星群将最后一张纸推过去,纸上盖着鲜红的官印,“朝廷特许你承办西北军粮运输,凡经你手的粮草,抽成两成作为补偿。只要北疆战事不停,这生意就断不了。”
客厅里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家丁们握着刀柄的手渐渐松开,张万贯捏着三张纸的指节泛白,突然拍案而起:“好!李某敢用天工组的手艺押注,张某便信你这一回!” 他转身对管家吼道,“开仓!先给伤兵营送五十石米去!”
从张府出来时,日头已过正午。李星群翻身上马,直奔北疆铁工坊。坊主王铁山正蹲在熔炉前赌气,见他进来,抡起大锤便要砸:“滚!别以为拿几张破图纸就能骗走我的精铁!”
“王坊主看看这个。” 李星群将一块泛着银光的金属递过去,“天工组用煤炭炼的精钢,比你这木炭炼的铁器坚硬三成,还不生锈。”
王铁山的锤头顿在半空。他咬了口金属块,又用锤子敲了敲,眼睛渐渐亮起来:“这…… 这是怎么炼出来的?”
“我教你用煤炭炼钢,你把欠你的铁钱折算成股份,咱们合开铁工坊。” 李星群在地上画出高炉的形状,“你出人手,我出技术,日后军方的火器订单,优先用你的铁器。”
三天后,京兆伊府门前贴出三张告示,红纸上的字迹被日光晒得发烫:
其一,所有欠款按 “官欠民还” 原则,分三年还清,年息一分五厘,由朝廷户部担保;
其二,天工组公开新式农具、炼钢、织布技术,商户可以欠款入股,共享技术红利;
其三,凡参与军需供应的商户,可获朝廷特许经营牌照,免除西北六州十年商税。
告示前的百姓越聚越多,议论声从质疑渐渐变成惊叹。药商们盯着新式药碾的图纸,布商们盘算着织布机改良后的利润,连最固执的钱庄掌柜,也开始打听入股天工组的章程。
李星群站在府衙二楼,看着人群中渐渐舒展的眉头,指尖在账册上划出最后一道红线。近千万两的欠款并未消失,但他用技术红利、经营特权与时间差,将冷冰冰的数字变成了流动的活水 —— 就像他在天工组摆弄的齿轮,看似互不相关的零件,只要找对咬合的角度,便能驱动沉重的机器。
老吏捧着新账册上来时,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将军,张万贯送来了两百石粮,王铁山运来了五十箱精铁,连最抠门的钱掌柜,都愿意先垫三个月的药材钱……”
李星群望着窗外飘动的商幡,忽然想起赵新兰临走时说的话:“战场之外的输赢,才见真本事。” 他拿起笔,在账册的空白处写下 “天工组技术入股清单”,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竟比天门阵的炮声更让人安心。
这场没有硝烟的仗,他或许找到了破局的法子 —— 用铁与火打下的江山,终究要用柴米油盐的智慧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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