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尔突然激动起来,铁链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消失总比被水神戏耍好!你以为审判庭的裁决都是公正的?纳维莱特不过是芙宁娜的傀儡!”
“住口!”莱欧斯利的声音像冰锥刺破空气,“公爵的耐心有限。”
“我见过维克托的笔记!”加布里埃尔突然压低声音,“他说纳维莱特根本不是人类,是从原始胎海里诞生的元素生命……”
话音未落,牢门外传来脚步声。纳维莱特站在阴影里,银白的发丝被灯光染成淡青色:“继续说。”他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维克托还说了什么?”
加布里埃尔瑟缩了一下,突然笑起来:“他说你一直在等‘溶解’的那一天——所有枫丹人都会化作水流,只有你会永远留在空荡荡的审判庭,守着一座没有观众的歌剧院。”
皓月的手环突然剧烈发烫,她踉跄了一下,被身旁的荧扶住。纳维莱特的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脸颊,转向加布里埃尔:“维克托在哪?”
“在能量转换塔。”加布里埃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要把梅洛彼得堡的核心和圣殿的水脉连起来,制造更大的共振。”
莱欧斯利转身就往外走,黑手套在剑柄上捏出了白痕:“我去带人封锁塔楼。”
“等等。”纳维莱特叫住他,“让卫队守住外围,我们单独去。”他看向皓月,“你的手环能感应能量流动,需要你指路。”
皓月点头时,手环的蓝光突然指向东北方向。阿贝多翻开地图:“那里是废弃的蒸汽管道区,连接着能量转换塔的底层。”
“维克托以前是管道工程师。”莱欧斯利补充道,“他最熟悉那里的结构。”
蒸汽管道区弥漫着铁锈和硫磺的气味,废弃的齿轮在气流中吱呀作响。皓月的手环越来越烫,蓝光在前方汇成一道光柱:“就在前面的控制室。”
推开锈蚀的铁门,维克托正站在控制台前,手里转动着青铜阀门。他穿着和莱欧斯利相似的深灰制服,只是领口的徽章已经发黑,黑手套的指尖沾着机油。
“来得正好。”维克托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闪过狂热的光,“再转三圈阀门,梅洛彼得堡的核心就会和圣殿水脉完全同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莱欧斯利的佩剑已经出鞘,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当年你因滥用元素动力被撤职,公爵已经帮你掩盖了真相。”
“掩盖?”维克托突然扯下手套,露出手腕上道狰狞的疤痕,“这是元素过载留下的印记!纳维莱特判我终身不得接触动力核心,他根本不懂我们这些凡人的挣扎!”
纳维莱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见过你的研究笔记,关于元素安全阈值的计算很精妙。”他往前走了一步,“如果愿意停手,审判庭可以重新评估你的案子。”
“评估?”维克托突然大笑起来,“就像你评估那些被芙宁娜当成戏剧素材的被告?纳维莱特,你根本没有心——你不会痛,不会怕,更不会明白失去一切的滋味!”
他猛地将阀门转到底,控制台的仪表盘瞬间爆表,管道里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皓月的手环炸开刺眼的蓝光,她眼前一黑,差点摔倒——这次的眩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水流中翻滚。
“皓月!”阿贝多赶紧扶住她,从标本箱里取出备用的元素稳定剂,“快喝下,能暂时阻断共鸣。”
稳定剂滑过喉咙时,皓月看清了控制室中央的装置——无数根水晶导管连接着墙壁里的管道,淡蓝色的能量流在其中疯狂涌动,像即将决堤的洪水。
“必须切断导管!”荧挥剑斩断一根靠近的导管,能量流溅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个小洞,“这些能量带有腐蚀性!”
莱欧斯利的佩剑劈向阀门,却被维克托用机械臂挡住。金属碰撞的火花照亮了两人的脸,维克托的机械臂突然弹出尖刺,划破了莱欧斯利的手背——黑手套被血浸透,滴落在布满铁锈的地面上。
“莱欧斯利!”皓月下意识喊道,手环的蓝光突然凝聚成一道水箭,精准地击中机械臂的关节。
维克托惨叫一声,机械臂垂了下来。纳维莱特趁机上前,掌心的冰元素顺着导管蔓延,瞬间冻结了所有能量流。控制台的仪表盘恢复正常,管道里的轰鸣渐渐平息。
维克托瘫在地上,看着被冰封的导管,突然笑出了眼泪:“还是输了……和当年一样。”
莱欧斯利用没受伤的手按住他的肩膀,血滴在对方的制服上:“你错了,维克托。纳维莱特当年判你禁足,是因为你的研究存在致命缺陷,他不想你再受伤。”
纳维莱特蹲下身,看着维克托手腕上的疤痕:“我找到了更安全的元素转换公式,本想等你冷静下来再交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个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清润如玉石,“现在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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