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得漠然,直视着对岸那喧嚣庞大的“军团”。
康王侧后不远,秦焘亦身着铁甲骑着战马,只是没有任何刀箭武器,身旁还有一些精锐将士隐隐包围着他。秦焘知道,他原本最期待的两军交战,怕是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了…而现下,他也没了那个性质,只希望在这他还理不清的局面中,能有好的结果,尽管他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子的。
大江东岸,据悉已有三十万之多的大军铺陈开来,几乎望不到尽头,只是稍一细看就会发现,那像是一锅沸腾的、混乱的粥。
中央前方是约五万身着杂乱皮甲、眼神凶戾的悍卒,那是八皇子登位前豢养的私兵,常年伪装山匪,此刻虽披上号衣,却掩不住那股嗜血的匪气,他们躁动着,像一群急于撕咬猎物的鬣狗。
前方两侧,也是人数最庞大的,是二十余万被征来的壮丁。他们有的穿布甲,有的穿皮甲,武器也是杂乱交错,各异而面黄肌瘦的脸上写满了恐惧、茫然和深深的抗拒,如同被驱赶上屠场的羔羊,乌泱泱一片,在军官和督战的挥斥下排起阵型。
几千刀甲更精良的精兵骑着膘肥体壮的马,却阵型散乱的处于最后方,看他们那未经风霜的脸就知道平日必是养尊处优,此时有的兴致勃勃,有的眼神闪烁,显然各怀心思,各有考量。
对峙了片刻,一位声音洪亮的康王亲兵策马出阵,展开一卷檄文,声如洪钟,字字清晰地越过江面,砸入三十万大军的耳中!
“伪帝褚时琪,鸩杀君父,矫诏窃国!其罪一也!”
“任用奸相,祸乱朝纲,残害忠良!其罪二也!”
“盘剥江南,强征暴敛,驱民如犬!其罪三也!”
“今康王殿下奉天承运!率王师南下,讨伐逆贼!凡我大夏子民,避让王师者,概不追究!弃暗投明,诛杀恶贼者,必论功厚赏,擢升有加!”
檄文如同惊雷,瞬间在对岸底层士兵中掀起了无声的巨浪,许多被强征来的汉子攥紧手中的武器、交换着眼神,眼中充满了挣扎的血丝。
身后督战队的鞭子在空中挥舞得噼啪作响,暂时压下了嘈杂的议论。
这边也出了一人,念了篇词藻华丽的檄文。
“击鼓传令!渡江进攻!碾碎他们!”
负责统帅大军的将军下令,虽是因世家关系才爬上高位,但他自诩读过不少兵书,现下还有三十万大军,肯定不会输给只有两万兵的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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