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给王宜和留,“我常嫌弃你大嫂遇到大事没主意,多思多虑想得太多,反至不果断,你倒是果断了,有主意了,我倒宁愿你没主意!好歹你大嫂子不会出什么馊主意昏招儿害了全家!”
王宜和面皮火辣辣的,却一句话也不敢辩。
贾母问她“你在闺中时有亲家夫人是你大嫂子,来了这里还有大
太太也是你嫂子,你怎么就没和你两个嫂子学着几分儿?马上四十的人了,连孙辈都要有了,可想得多些,稳重些罢!”
王宜和这才敢开口“多谢老太太教导,媳妇会好好反省的。”
贾母道“我不管你如何反省,秦氏她必须在咱们家过得好!只要珠儿活着,秦氏就是这荣国府里唯一的珠大奶奶!你真想换个人做珠大奶奶,早些儿告诉我,你和你老爷也不用在这府里住了,我会请敬大老爷把元春记在大房名下,还能给元春提个身份!”
王宜和吓得膝行靠近贾母,叩头哭求“请老太太开恩,媳妇定不敢做出忘恩负义,有损贾家名声颜面的事!也不会糊涂到去害了珠儿和元春!”
贾母道“若真这样,倒是我老婆子和珠儿元春的福气。”
王宜和叩首不断,贾母看她真被震吓着了,便略放软声音,道“罢了,起来罢。”
“起来罢,你还得回去照顾珠儿,别跪坏了。”看王宜和不敢起,贾母又说一句。
王宜和这才低头扶着膝盖起来。
贾母命“来人,给二太太打水洗脸!”和王宜和道“你往那边去收拾了再来,我还有话。”
被遣出去的丫头们鱼贯而入,王宜和被人扶着往旁边侧间过去。
贾母坐在榻上,手上无意义的摆弄着佛珠,心道当日她看出瑚儿非池中物,最终选了瑚儿这一步还真没走错。
这孩子性子虽然冷,倒不是彻底无情,没当家之前就知道看顾着琏儿珠儿,这一当了家,更是把府上大小事都记在心里,该办的就办,心里也有法子,比老大那个混账东西不知强了几百倍,老二也是……
还有珠儿,看来经过一场大病,珠儿也长进了。
若瑚儿今日在她面前不是有意替珠儿说话,请她来说通老二媳妇这主意真是珠儿想出来,亲口和瑚儿说的,说明他也学到瑚儿三分了。
这府上越来越好,都是靠着瑚儿啊……
哎,世事哪有两全的?贾母笑了,又想让孩子有主意能立住,又想让孩子百依百顺的听话,那不是人常说的得陇望蜀,心里不知足吗?
她老了,再两年就六十的人了,完了元春这桩大事,鸾儿也该进门,有老大媳妇和鸾儿一起管着这府里,她也能享几年清福了。
贾母心情甚是舒畅,等王宜和整装回来后,她便心平气和道“咱家已和北静王家说定了,今春就给世子和元春办婚事,两位侧妃都在元春进门半年后再入府。珠儿身子既然有转好的迹象,秦氏也是个靠得住的,等出了正月,少不得要你这做亲娘的替元春婚事多出力了。”
王宜和忙着说“这是自然的,元春婚事是老太太筹谋了这些年得来,老太太要媳妇做什么,媳妇无有不从。”
贾母道“看北静王家什么时候走礼送日子过来。还有元春的嫁妆也得最后点一遍,并她带去王府的人各个都得忠心可靠稳重。她带去什么人你不用插手,你只管把她的嫁妆点了,觉得缺什么少什么或有违礼的地方,先报给我。”
王宜和立刻应下。
贾母又道“也不必太忙,离元春出门子最少还得两三个月,我看了日子,这几个月只有三月二十八、四月十六、五月十九算好日子,纵北静王妃心急,最早也是三月二十八,咱们时间富余着。”
今日是正月十七,这两日才吃完各家年酒,过了元宵歇下。王宜和听贾母连日子都看了,心内感慨贾母对贾元春的上心,把才刚被斥责积在心里的郁郁之气略去了些。
说完了事,贾母欲让王宜和回去,想到她这老二媳妇一贯的脾气,还是多嘱咐了两句“我今儿说的话你可得记在心里,千万对秦氏好些。秦氏一直好好的过得好,就说明咱们家是有德之家,珠儿是记恩的人。秦氏不论模样儿、性格儿、行事哪儿有值得挑的?你心里弃嫌秦氏出身低我也理解,我告诉你一句你只管想着对秦氏好一分,珠儿和元春也能沾光一分就是了。”
听得这句,王宜和觉得茅塞顿开,也能说服自己不挑剔秦氏了,忙行礼“多谢老太太教导!”
贾母点头,命“天不早了,你回去罢。珠儿身子开始好转,我哪日和你嫂子还有瑚儿商议,先指一处院子出来,等珠儿好了挪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