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璃音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
> “谢谢你没放弃唱歌。
> 所以我也不再害怕写字了。”
她将信纸紧紧贴在胸口,仰头望向星空,轻声说:
【原来我们都在互相照亮。】
池上杉听见了,没有翻译,却懂了每一个字。
夏至来临前,群青社接到戛纳音乐展的正式邀请函:《萤火》将作为“全球十大治愈系原创作品”之一展出,并安排十五分钟的现场表演环节。
“只有一个人登台。”负责人特别说明,“国际舞台更看重个人表现力。”
所有人都看向冬月璃音。
她沉默许久,最终打出一行字:
【我可以去。但我要带一首新歌。】
众人惊讶:“新歌?什么时候写的?”
她看向池上杉,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是我们一起写的那首《夏萤》,记得吗?你说它像未完成的梦。”
那是他们曾在深夜讨论过的构想??关于两个在夏日祭典相遇的灵魂,一个来自城市,一个来自乡野,彼此短暂照亮,又各自前行。旋律轻盈,带着祭典风铃与烟火的气息。
“现在,”她说,【我想让它变成真的。】
排练持续一个月。高温酷暑中,他们在活动室挥汗如雨,调整编曲、练习英文副歌、设计极简舞台效果。最终决定:她穿素白衣裙,手持一盏手工纸灯笼,背景投影为动态水墨风的夏夜图景。
出发前夜,池上杉将一枚小巧的银质吊坠戴在她颈间。吊坠形状是一只展翅的萤火虫,内里嵌着一粒微型芯片,存着《萤火》最初的dEmo录音。
“带着它。”他说,“不管你在哪个国家,哪个舞台,都能听见最初的声音。”
她握住吊坠,轻轻点头。
巴黎夏夜,塞纳河畔微风拂面。戛纳音乐展厅内座无虚席,各国音乐人、媒体、策展人齐聚一堂。当主持人介绍“来自日本的冬月璃音”时,全场安静下来。
灯光暗下,投影展开??漫天繁星下,一座古老神社的轮廓浮现。她缓步登台,灯笼微光映照脸庞。
没有言语,只有吉他前奏轻轻响起。
她开口,声音清澈如泉:
> “夏夜的风穿过神社的门,
> 我看见你站在光影交界处……”
英文副歌缓缓升起,字字清晰:
> "A fireflythe summer dark,
> You litworld with just one spark..."
当最后一句落下,全场静默三秒,随即爆发出雷鸣掌声。有法国观众含泪表示:“我听不懂日语,却感觉她在讲我的故事。”
演出结束后,一位白发老者走上前来,用生涩的日语说:“我年轻时也曾沉默多年……直到听见一首歌,才敢拿起画笔。谢谢你,让我再次相信,艺术能唤醒灵魂。”
她将那枚萤火虫吊坠取下,轻轻放在他手中:
【请替我继续传递这束光。】
回国后,生活并未回归平静。相反,更多学校邀请她参与心理健康讲座,更多孩子寄来信件,称她为“声音的引路人”。而她始终坚持一件事:每封信,她都亲自阅读,亲自回复,哪怕只是简单一句“我懂”。
九月开学日,新生入学典礼上,校长宣布设立“群青奖学金”,专门资助有艺术天赋却因心理困扰而难以展现自我的学生。
典礼结束后,冬月璃音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 “我今天第一次举手回答问题。
> 因为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她将手机递给池上杉看,眼中泪光闪烁。
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看,萤火虽小,也能燎原。”
十月深秋,银杏再度泛黄。活动室窗外,一片叶子轻轻叩击玻璃,一如去年那个清晨。
她站在窗边,手里握着全新的歌词本,封面写着三个字:
《群青录》。
这是她与池上杉共同策划的新企划??一部由群青社全员参与创作的音乐散文诗集,记录这一年来的点滴:森川桃的莽撞与成长、佐藤健太的幽默与担当、伊藤葵的冷静与深情、山岸麻由的孤僻与细腻……以及他们所有人,如何在彼此的裂缝中,找到光。
她翻开第一页,写下序言:
> “我们不是天生耀眼的星辰,
> 也不是注定登场的主角。
> 我们只是在黑暗中不肯熄灭的萤火,
> 用自己的方式,
> 唱出属于普通人的英雄史诗。”
池上杉站在她身后,静静读完,伸手揽住她的肩。
“下一站,想去哪里?”他问。
她转身看他,眼中映着窗外飘落的金黄,嘴角扬起温柔笑意。
【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