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准立案。”他笑着回应,“量刑建议:终身监禁于舞台之上,不得假释。”
四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随即,《我不是笑话》首次完整合练。这首由野田作词、黑川谱曲的作品,以冷峻的节奏与锋利的歌词直指偏见核心:
> “你说我是怪物 / 因为我拒绝活成你们的模样 /
> 可真正的畸形 / 是你们用标签钉死每个人的去向……”
副歌部分三人齐声高唱,声音撕裂空气,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 “我不是笑话 / 不是你茶余饭后的谈资 /
> 我是风暴 / 是火焰 / 是你不敢直视的真理!”
排练结束时,所有人都沉默良久。
最后是“证言时刻”的模拟环节。池上杉从赎罪箱中随机抽出一封信,递给了优子。
信纸泛黄,字迹潦草:
> “我是一名高中老师。三年前,我发现班上有个学生自残。我想帮她,但我怕惹麻烦,怕家长投诉,怕影响职称评定。我没有上报,也没有私聊她。后来她退学了。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如果当时我能勇敢一次……她会不会还在这世上?”
优子读完,眼圈通红。她没有立刻唱歌,而是静静站了几秒,然后走向钢琴,即兴弹奏了一段温柔而悲伤的旋律,轻声唱道:
> “亲爱的老师 / 你不是凶手 / 你是第一个注意到光熄灭的人 /
> 现在你站在这里 / 就是对过去最好的赎罪 /
> 下一次,请替我握住那只手……”
歌声落下,整个排练厅鸦雀无声。
许久,池上杉低声说:“这就是我想做的东西。不是娱乐,不是消遣,而是让那些藏在心底的话,终于有机会被听见。”
当晚,所有人留宿在旧文化中心。
他们在大厅铺开睡袋,围坐一圈,分享各自的故事。没有人刻意煽情,但每一句话都沉重而真实。
奏说起小时候因性格活泼被同学孤立,甚至被老师当众羞辱“像个疯丫头”;凛子坦言自己曾因家庭压力几乎放弃音乐梦想,直到遇见池上杉那句“你不该为别人的期待活着”才重新拾起勇气;优子说起母亲最初反对她进入娱乐圈,认为“女孩子抛头露面不成体统”,直到看到粉丝留言说“您女儿的声音让我撑过了化疗”,才终于理解这份职业的意义。
轮到璃音时,她低头玩着睡袋拉链,声音很轻:“我小学时参加合唱团,第一次独唱那天,台下有人笑我声音太细,像蚊子叫。我当场就哭了,从此再也不敢在人前唱歌……直到遇见你们。”
“所以我们才要办这场Live。”池上杉靠在墙边,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缝,“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为了让每一个曾因嘲笑、否定、恐惧而沉默的人知道??你的声音值得被听见,哪怕它不够响亮。”
第二天清晨,技术人员陆续进场,搭建舞台、调试音响、布置开放式麦克风通道。观众席被设计成环形,没有前中后排之分,所有人平视彼此,象征平等与共鸣。
傍晚六点,入场开始。
第一批观众大多是通过匿名投稿入选的“赎罪者”。他们手持特制入场券??一张印有空白格子的卡片,入场时需填写一件“曾因害怕而放弃的事”,投入舞台旁的透明赎罪箱。
有人写:“我没敢向暗恋十年的人表白。”
有人写:“我放弃了画画,因为爸妈说那是浪费时间。”
还有人写:“我从未对家暴父亲说过‘不’。”
每一张纸条都被郑重收下,将在演出中逐一回应。
七点半,灯光渐暗。
全场安静。
一束追光打下,照亮舞台中央的钢琴。池上杉身穿深灰色西装,缓步走出,手中握着一支普通签字笔。
“各位共犯者,晚上好。”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欢迎来到‘光之延续’联合Live。今晚没有评委,没有评分,也没有标准答案。只有一件事需要你们记住??如果你曾因恐惧而沉默过,那么此刻,你已是我们的一员。”
他转身,将那支笔轻轻放在钢琴上。
“这支笔,代表规则。而今晚,我们要一起把它折断。”
话音落下,背景音乐悄然响起??是《听见风》的前奏。
灯光转移,聚焦于舞台尽头。
冬月璃音缓缓走来,白衣如雪,步伐坚定。
她没有看台下,而是仰头望向穹顶,仿佛在与十年前的自己对话。
然后,她开口。
歌声响起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 “关上的门 / 隔绝了喧嚣也隔绝了光 /
> 我曾以为沉默是最安全的伪装……”
她唱得平稳、清晰,每一个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