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杉盘腿坐在地毯上,吉他横放膝头,指尖轻轻拨动琴弦试音。优子靠窗而坐,笔记本摊开在膝上,笔尖悬停,等待第一句歌词降临。璃音抱着毛毯蜷在沙发一角,耳机戴了一只,另一只留给环境收音;桃酱则兴奋地在房间来回踱步,嘴里哼着即兴旋律,时不时蹦跳一下,踩得地板咯吱作响。安藤凛子站在钢琴前,手指轻抚琴盖,眼神专注,像是在聆听某种只有她能感知的前奏。
“准备好了吗?”池上杉抬头问。
四双眼睛同时望向他。
他点头,低声道:“开始吧。”
第一个音符由钢琴敲出,低沉、缓慢,像冬日湖面下暗涌的水流。紧接着,吉他的扫弦加入,清亮却不突兀,如同晨光刺破云层。没有节拍器,没有预设节奏,一切依循心跳的律动自然展开。
池上杉开口,声音沙哑却温柔:
> 我们不是被选中的英雄,只是拒绝闭嘴的普通人。
> 当道德的鞭子抽向胸口,我们选择用歌声回应。
优子接上,笔尖飞快滑过纸页,将脑海中的诗句化为文字:
> 你说我背叛了纯洁的爱情?可你从未见过,两个人以上也能共筑安宁。
> 我不是分食者,我是共享光的人。
璃音闭上眼,耳机中传来自己细微的呼吸声,她深吸一口气,轻启唇齿:
> 我曾以为,爱必须藏进盒子里,贴上‘唯一’的标签才够体面。
> 现在我知道,真正该羞耻的,是逼人割舍真心的世界。
她的声音虽轻,却穿透了整个空间,落在每一个正在倾听的灵魂深处。
桃酱忽然停下脚步,一把抓起角落的小铃鼓,用力一摇,清脆声响划破沉静。她跃至中央,笑容灿烂如春日花开:
> 我喜欢早上醒来,看到你们都在!有人煮咖啡,有人练琴,有人赖床不起~
>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吵架,一起看星星说傻话,这不就是家吗?
> 谁规定家只能有两个人住啊?!
笑声在房间里炸开,连一向冷峻的安藤凛子都忍不住勾起嘴角。她走向麦克风,摘下手套,露出指节分明的手,重新落座于钢琴前,十指猛然压下一组和弦,如雷雨骤至。
> 我不需要许可证来证明我爱得正当。
> 我的情感不属于任何登记册,也不归你评判。
> 若说我犯了罪,那便是不肯伪装孤独。
> 而这罪,我终身不悔。
五人的声线在此刻交汇,形成前所未有的共振。没有编排,没有彩排,只有长久以来共同经历的痛楚、欢笑、挣扎与坚定,在这一刻凝结成歌。副歌响起时,所有人齐声高唱:
> 我们是异类,但我们活着!
> 我们是少数,但我们爱着!
> 就算地图上没有我们的路,我们也敢踏出血迹斑驳的足迹!
> 因为我们存在,所以未来必须改写规则!
录音机红灯闪烁,忠实记录下这原始而炽热的一切。窗外,几只早起的鸟儿停在屋檐,歪头倾听,随后振翅飞走,仿佛要将这首歌带去更远的地方。
一曲终了,室内陷入短暂寂静。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唯恐惊扰了刚才那股游荡在空气中的情绪余波。
良久,池上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原来……我们早就不是五个个体了。我们是一个生命共同体。”
“系统提示音没再响。”优子忽然说,“但我觉得,它已经不需要提醒我们了。我们正在做的,正是它等待已久的反应。”
“或许。”安藤凛子合上琴盖,“它从一开始就没想控制我们,而是在观察??究竟有没有一群人,愿意为了彼此的存在,对抗整个世界的惯性。”
“那我们现在算成功了吗?”桃酱仰头问,眼中闪着天真的光。
“不。”璃音轻声回答,“我们只是活了下来。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引擎声。
众人一怔。这片小镇平日罕有人至,更何况昨夜大雪封山,道路几乎无法通行。
池上杉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一辆黑色越野车正缓缓驶近,轮胎碾压积雪发出沉重闷响。车牌被遮挡,车窗 tinted 深黑,看不清车内情形。
“不是快递。”优子皱眉,“这个季节没人会来这种地方送东西。”
“也不是游客。”安藤凛子站起身,语气转冷,“游客不会走这条废弃公路。”
桃酱紧张地抓住璃音的手臂:“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