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旧手枪,被人以一种精密的力学结构串联起来,组成了一座巨大的“钟摆阵列”。
它们的击锤在无形的能量驱动下,正以完全统一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地敲击着下方的金属地面,发出“嗒、嗒、嗒”的沉闷声响。
林九的监测仪瞬间爆表。
这敲击的频率,与南墙外那数百把残枪“心跳”——脉冲通讯的基准波形,完全同步!
他迅速建立模型,测算这种低频震动通过岩层的传播路径和衰减率。
当结果出来时,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这种共振,不仅仅是在与南墙的残枪群同步。
它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正以基地为中心,激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沿着地壳深处向外扩散。
它在唤醒更深、更远地层中,那些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同类!
一场跨越百公里的“枪魂苏醒”,正在悄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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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立刻阻止它们!这已经完全失控了!”紧急会议上,赵雷一拳砸在桌上,眼中满是焦虑,“谁知道它们唤醒的是什么东西?万一是一整个装甲师的坦克炮,我们都得完蛋!”
陈牧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得可怕:“它们跋涉千里,不是为了来抢地盘,是来认旗的。”
他从腰间拔出那把陪伴他多年、早已哑火的M1911手枪,轻轻放在会议桌中央。
“我们一直以为,是我们在制造和使用枪,”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但或许,它们也一直在选择自己的主人。现在的问题,不是谁能控制谁,而是我们……谁,才配做这支钢铁军团的灵魂。”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赵雷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他盯着桌上那把伤痕累累的M1911,又看了看陈牧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良久,他猛地站起身,沉默着解下自己背后那把从入伍第一天起就从未离身的88式狙击步枪。
“咔哒”一声轻响,他将自己的爱枪,轻轻推向桌心,与那把M1911并排放在一起。
“那就让它们看看,”赵雷的声音沙哑而坚定,“什么才叫真正的……传火者。”
深夜,风雪更甚。
陈牧独自一人,站在了地下三层那座巨大的钟摆阵列前。
金属击锤的敲击声仿佛大地的心跳,沉闷而有力。
他没有丝毫犹豫,抽出随身的战术小刀,在左手掌心,干脆利落地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
殷红的鲜血立刻涌出,他握紧拳头,将滚烫的血珠,一滴滴地滴落在阵列最中央的那枚击锤之上。
血与铁接触的刹那,仿佛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嗡——!
整座钟摆阵列猛然一震,随即轰然加速!
原本沉闷的敲击声瞬间变得急促、高亢,汇成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音波洪流,狠狠地撞入地层深处,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向着远方疯狂扩散!
十分钟后,南墙哨塔传来紧急报告,声音因极度的震撼而变调:“报告!所有……所有残枪,集体转向!它们……它们面向基地深处,正在……”
话音未落,三百道夺目的火光,在同一瞬间,照亮了风雪苍茫的夜空!
它们齐刷刷地打出了一发空包弹,没有弹头,只有喷薄的火焰和震天的巨响。
那是一场最庄严、最盛大的鸣枪致敬!
而在百里之外,一座被冰雪彻底掩埋、埋葬着旧时代一整个整编制装甲连的死亡峡谷底部。
一挺斜插在冻土中、枪身布满暗红锈迹的PKM通用机枪,它那沉重的枪管,在沉睡了数十年后,第一次,对抗着地心引力,缓缓地,抬了起来。
镜头无限拉远,越过山川,越过冰原。
大地正在发生极其细微的震动,月光之下,无数深埋于地下的钢铁轮廓若隐若现。
仿佛整片大陆的钢铁血脉,都在因为同一种心跳,而重新开始搏动。
地下实验室内,狂暴的能量洪流终于平息。
陈牧站在死寂的钟摆阵列前,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不同,那刺骨的严寒似乎被一种无形的燥热所驱散,连呼吸都带上了一丝灼人的暖意。
突然,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他抬起的脸颊上。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抹,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
他猛地抬头,看向实验室那由厚重金属浇筑而成的天花板。
在穹顶的正中央,一枚原本凝结的霜花,正悄无声息地,化作了第二滴晶莹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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