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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前在几名面色惶恐、低眉顺眼的侍女簇拥下,款款走出。她今日特意穿着一身极为华丽耀眼、以金线银丝绣满繁复蝶鸟花纹的宫装,层层叠叠的色彩堆砌,衬得她那张本就倾国倾城的脸更是艳光四射,仿佛一轮骤然升起的明月,能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黯淡无光。她脸上带着些许愠怒与受到冒犯的委屈,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门外严阵以待的众人,最终牢牢锁定在为首的,被称为安倍泰亲的阴阳师身上。
“安倍大人,”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种柔媚动听的腔调,但其中蕴含的冷意,却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如此兴师动众,携带兵刃,闯入本宫的寝殿之前,是何道理?莫非视宫规与陛下的颜面于无物吗?陛下龙体欠安,本宫正在为此忧心如焚,日夜祈福,你们这般喧哗吵闹,若是惊扰了陛下静养,致使龙体有恙,这弥天大罪,你们担当得起吗?”她先发制人,试图以势压人。
泰亲早已料到她会如此,他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语气却是不卑不亢,沉稳如山:“玉藻妃殿下,臣等正是为了陛下龙体安危,不得已才冒死前来。经阴阳寮连日占卜推算与仔细勘查,陛下此次所染沉疴,并非寻常病症,乃是因为宫中有一股极其阴邪污秽之气盘踞不去,持续侵蚀龙体所致。为查明真相,驱除邪祟,稳定国本,臣等不得不行此冒犯之举,还望殿下恕罪。并请殿下,为了陛下安危,为了证明自身清白,配合臣等查验。”
“哦?阴邪之气?”玉藻前柳眉微挑,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弧度,“安倍大人的意思是,本宫这寝殿之内,藏有邪祟?还是说……你认为本宫,就是那邪祟之源?”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针,一股无形却庞大的压力弥漫开来,让一些修为较浅的阴阳师和身后的武士都感到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泰亲心知对方道行高深,绝不会轻易就范,他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他不为那压力所动,缓缓从袋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散发着淡淡寒气的白玉瓶,双手平稳地奉上,目光直视玉藻前:“殿下言重了。臣等绝无此意,只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为保万全,需请殿下服下此丹。此乃我阴阳寮秘制、耗费无数珍贵材料炼就的‘验邪丹’。”
他紧紧盯着玉藻前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灵魂的眼眸,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若殿下是清白的凡人,体内并无妖邪之气,服下此丹,自可安然无恙,气血通畅,更能以此证明殿下清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平息所有不必要的猜疑。但若殿下……身负妖力,乃非人之物,此丹入腹,便会立刻引动其体内异气,令其无所遁形,显露出原本的面目!若殿下心怀坦荡,清白无辜,还请当众服下此丹,以安众心,也以证陛下知人之明!”
玉藻前看着那枚倒出的、散发着淡淡药香和灵光的赤红色丹药,心中冷笑更甚。显形丹?就凭这种由人类阴阳师炼制、蕴含的灵力在她看来如同萤火之于皓月的小玩意,也想破去她千年修行的伪装?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根本不认为这颗丹药能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或影响。而且,她此刻也有些厌倦了这日复一日的虚伪扮演,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步步紧逼,不如就此顺势而为,彻底撕破脸皮,完成她计划中的最后一步——以一个“被揭穿”、“被退治”的祸国妖妃身份,轰轰烈烈地落幕。这样的结局,既能满足人类对“正义战胜邪恶”的期待,或许也能以此惨烈的“牺牲”,换取那些残余的、隐匿各处的狐族同胞们,不至于被某种力量牵连清算。
想到这里,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那保养得极好、白皙修长如同玉琢的纤纤玉手,姿态优雅地从泰亲手中接过了那枚丹药。她的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丝轻蔑,在众人紧张得几乎要停止呼吸的目光注视下,看也没看,便径直将其送入口中,喉头微动,咽了下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品尝了一颗普通的糖丸。
丹药入腹,一股温和却带着奇异刺激性的药力迅速化开,试图搅动她体内的气息。然而,玉藻前只是心念微动,那浩瀚如海的千年妖力如同最忠诚的卫士,瞬间便将那点微弱的药力吞噬、化解得无影无踪,她的妖力运转如常,没有丝毫阻滞,更没有半点要显形或者不适的迹象。
她感受着体内平静无波的状态,脸上顿时露出了胜利者般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的笑容,目光扫过泰亲和他身后那些明显松了口气、甚至开始露出怀疑神色的随从:“安倍大人,如何?本宫已经当众服下你的‘验邪丹’,现在可是安然无恙,甚至感觉气息更为顺畅了些?你现在还有何话说?这足以证明本宫的清白了吧?你们如此兴师动众,诬蔑本宫,惊扰圣驾,该当何罪?……”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