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梨沙像是被这冰冷的声音刺到,猛地抬起头。她看着星暝,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绝望地摇了摇头,颤抖着伸出手指,无力地指了指那阴霾密布的天空,又颓然地垂落。
“八云紫带走了她?”星暝向前踏出一步,空间仿佛在他脚下微微扭曲,拉近了与魔理沙的距离,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紧迫感,“去向?”
“……不……不知道……紫……妖怪贤者她……什么都没说……只……只说了……时间……到了……”
星暝的心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不再有丝毫犹豫,他的身影再次在原地模糊、消散,速度快到只在原地留下一圈微弱的空间涟漪。下一个瞬间,他已置身于那座被重重空间结界笼罩、充满神秘与静谧气息的宅邸——八云邸的门前。
他没有选择拍打那扇厚重的木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的气息却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被强行冰封,冰冷而压抑。
吱呀—— 木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门后站着的并非八云紫,而是她的式神,八云蓝。蓝的脸色异常凝重,甚至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她看着门外如同冰雕般伫立的星暝,那双睿智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又带着深深的忧虑。
“星暝大人,紫大人不在家中。”蓝的声音保持着礼节性的平静,但眼底深处翻涌的波澜却瞒不过星暝的眼睛。
“去向。”星暝言简意赅。
蓝沉默了一瞬,微微垂下眼帘,避开了星暝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紫大人的行踪,非在下所能知晓。她临行前严令,今日有攸关存亡之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至于灵梦小姐……”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艰涩,“一切……皆是为了维系大结界之存续。”
星暝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维系?”
蓝的狐尾不自觉地微微绷紧,显示出她内心的警惕与压力,但她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克制与礼节:“星暝大人,请您务必冷静。紫大人所作决断,自有其深远考量与不得已之苦衷。况且……灵梦小姐她……是出于自愿。”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仿佛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说服自己。
“……我知道了。”星暝没有多做停留,此时他心中尚存着一个不知该不该深究的谜团,先行回到了永远亭,径直出现在辉夜的房间中。
“辉夜。”星暝只吐出两个字,目光交汇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地无益。”辉夜的声音立刻响起,“当务之急,是找到她们,阻止‘替代’完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的语气不容置疑。灵梦绝不能以这种方式被“抹去”,这不仅关乎一个鲜活生命的存亡,更可能让整个对抗那无形黑手的脆弱战线彻底崩溃,让世界滑向无可挽回的终末。
或许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轰鸣,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整片迷途竹林的寂静!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璀璨与壮烈的巨大光柱,如同支撑天地的神罚之枪,猛地从博丽神社所在的方向拔地而起,直刺苍穹!那光芒瞬间吞噬了天地间的一切色彩,甚至比白昼更为刺目!
根本不需要再耗费力气去寻找了!
当他们赶回博丽神社上空时,原本熟悉的神社此刻已被那道接天连地的、散发着毁灭性威压的巨大光柱完全吞噬。光柱的核心,一个纤细的身影正静静地悬浮在离地数丈的空中——正是灵梦!她双目紧闭,那张总是带着点迷糊或活力的清丽脸庞,此刻是近乎透明的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她身上那套标志性的巫女服,在狂暴的能量流中被无形的力量鼓荡着。无数细密如萤火虫、却蕴含着生命气息的璀璨光点,正源源不断地、如同被强行抽离般从她的眉心、胸口、四肢逸散出来,汇入那通天贯地的光柱之中。
光柱之下,神社的空地上,八云紫正背对着那毁灭性的光源站立着。她手中的洋伞依旧撑开,却微微倾斜,伞面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此时的神社没有他人,显然已被疏散。
“这样啊。”星暝的声音响起。没有咆哮,没有嘶吼,只有三个字。
辉夜立刻明白了星暝那话语中传递的决绝意志。她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无比专注,澄澈得如同冻结的寒潭。无需言语,无数次并肩作战、心意相通的默契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庞加莱重现」(Poincaré Recurrence)!”
一股宏大、古老、仿佛源自宇宙本身的恢弘伟力骤然降临!以辉夜与星暝为中心,空间本身开始剧烈地、如同筛糠般“抖动”起来!光线疯狂扭曲,景象变得光怪陆离,如同信号严重不良的老旧电视画面,开始疯狂地闪烁、回溯、跳动!半空中,灵梦那不断逸散光点的过程猛地一滞!她漂浮的身体甚至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向下坠落的趋势!地面上,那构成献祭核心、闪烁着妖异光芒的巨大法阵,此时正如同接触不良的电线,疯狂地闪烁、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