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琳的态度异常坚决,她拿起一个结构复杂的金属镜状仪器:“月尊大人,伤势之事可大可小,尤其涉及头部神念,绝不能掉以轻心。请相信在下的专业判断。此仪器可精确探测神念波动异常……”她边说边向床边靠近。
月夜见看着那明显超越地上技术的“仪器”,又看看永琳那双闪烁着某种诡异光芒的眼睛,这位即便面对亿万妖魔也未曾变色的月都之主,竟感到一阵久违的、源自本能的警惕。他对永琳的智慧与能力素有敬意,知其医术已臻化境,但也深知她某些“治疗”手段的……不拘一格和令人难以预料的“拓展性”。此刻他竟有些拉不下脸严词拒绝,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度了,竟是趁永琳转身调整仪器的瞬间,身形一晃,直接动用神力,化作一道清冷月辉,遁空而去,速度之快,堪称绝无仅有!
返回月都的路上,月夜见揉着那早已愈合、连痕迹都未曾留下的额角,那点细微的物理创伤并无大碍,但他却莫名觉得有些思绪不畅,仿佛有一段短暂的记忆被蒙上了薄纱,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为何非要急着来地上了……现在的他只想尽快回到他那清静寂然、秩序井然的月之都。
八意永琳站在门口,望着月夜见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而在另一头的辉夜,则是将刚才那堪称“月都之主落荒而逃”的罕见一幕尽收眼底。她唇角勾起一个毫不掩饰的、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弧度。
“公主殿下,”永琳转过身辉夜,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你……不去道个别吗?”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辉夜手中握着的戒指。
辉夜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她低头摩挲了一下那冰凉的戒面,指尖传来的奇异触感让她心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她抬起头,望向月夜见消失的天际,眼神有些飘忽,最终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疏远与冷淡:“不了。该说的……方才都已说尽。况且,月尊大人日理万机,想必也不愿在这污浊地上多做停留。”她语气里带上点自嘲,“我这流放之身,还是少在他面前碍眼为好。”
永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她了解辉夜与月夜见之间那复杂难解的隔阂,这并非言语可以轻易化解。
就在这时,辉夜脸上的神情猛地一滞,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她刚才一直沉浸在月夜见带来的冲击和戒指引发的情绪波动中,此刻才突然意识到一个极其关键、却被月夜见刻意轻描淡写带过的问题!
“等等!”辉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惊觉的急切,“永琳!那个老古板……他刚才只说了让我们去转移并维护‘浅间净秽山’,可他根本没告诉我们具体该怎么做!新的坐标在哪里?转移的具体流程是什么?他一个字都没交代清楚!”
辉夜的语速越来越快,脸色也微微发白。浅间山是什么地方?那里封存着月之都最深的秘密之一,是绝对禁忌的核心!其转移绝非儿戏,稍有差池,别说转移失败,恐怕立刻就会引发难以想象的灾难!月夜见居然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个天大的谜团和两个可能根本摸不着头脑的执行者!
“他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辉夜气得跺了跺脚,刚才对月夜见那点微妙的情绪瞬间被怒火覆盖,“把最麻烦、最危险的部分丢给我们,自己跑得倒快!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辉夜猛地转向永琳,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又带着绝对认真的光芒,她指着天边那几乎快要看不见的月辉遁光方向,语速飞快:
“永琳!快!用你最厉害的箭!把他给我射下来!立刻!马上!在他彻底跑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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