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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仔细感知着那微弱的空间印记,如同在黑暗中寻找一丝熟悉的星光。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打断了他的搜寻。他抬头望去,只见千早正以一种近乎俯冲的姿态急速下降,神色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匆忙与忧虑,甚至忘了平日的从容仪态。
“星暝大人?”千早落地后一个踉跄才稳住身形,看到星暝,她明显愣了一下,“您已经……从地狱回来了?”她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毕竟地狱那地方,进去闹了事还能全须全尾出来,可不是常见的事。
“嗯哼,”星暝顺势掸了掸并没什么灰尘的衣袖,故作轻松地挺直腰板,仿佛只是出门散了趟步,“好歹得给是非曲直厅那帮老古板一点面子嘛,象征性地干了几天活。后来嘛,”他耸耸肩,努力让语气显得随意,“实在是闲得发慌,那边又管饭,我就当休了个假。看他们实在没事给我做了,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回来了。”他故意省略了日夜搬砖砌墙、清理怨灵垃圾场以及最后凑钱“赎身”的狼狈细节,努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来去自如的高人模样。
千早眨了眨眼,显然被这番说辞镇住了,语气中不禁带上一丝佩服:“原来如此……不愧是星暝大人,真是厉害。”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星暝笑着摆摆手,随即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色与急切,“不过,看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出了什么事?”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问道。
千早这才想起正事,脸色立刻又沉了下来,语速加快:“星暝大人,是淡路岛那边!我们刚收到消息,那边出大事了……似乎是因为一些缘故,人类……人类找到了早已避世的蜃妖族群隐居的具体地点,双方发生了激烈冲突,现在情况非常糟糕……”
星暝闻言,眼神瞬间一凝,刚才的轻松姿态消失无踪:“……仔细说,然后呢?”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千早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您也知道,自从纱月那件事之后,蜃妖一族就更加封闭,几乎彻底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和我们的往来也早就中断了。因此等到我们辗转得到确切消息时,他们的情况已经……已经很不好了,人类这次是有备而来,攻势很猛……”
星暝沉默了片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简短地说:“知道了。千早,跟上。”他没有再多问,直接抬手在空中一划——这一次动作明显凝重了许多——一道边缘闪烁着银光的裂隙嘶啦一声被强行撕开,对面传来咸涩的海风和隐约的喊杀声。他率先迈入,千早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
穿过裂隙,咸腥而湿润的海风立刻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令人不安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眼前的景象已远非记忆中那个带着梦幻般气派的蜃妖栖地。原本利用蜃气构建的、若隐若现的华丽亭台楼阁早已消散无踪,只剩下一些被破坏的礁石洞窟和简陋的居所痕迹,显得破败而凄凉。
而此时,这片残破的栖地正沦为战场。喊杀声、法术的爆鸣声、以及蜃妖们绝望的尖啸声混杂在一起。可以看到一队队穿着统一狩衣、动作训练有素的阴阳师,在一些渔民的指引下,正极其有效率地搜索着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将那些试图躲藏起来的蜃妖一个个揪出来。抵抗是激烈的,但结果往往令人窒息。
星暝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示意千早隐匿气息,两人避开了人类主力的视线,在战场边缘移动。脚下不时会踩到破碎的贝壳和焦黑的痕迹,甚至偶尔会瞥见倒在礁石间或浅水里的遗骸——有人类的,也有妖怪的,其中一些残破的小小身躯,明显属于尚未成年的幼妖……这场面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残酷与不对等。
他们听到阴阳师们在搜索间隙的交谈,语气冷静,甚至带着几分职业性的讨论: “动作快!仔细搜索每一个洞穴!不要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这次收获不错,上报的功绩应该能换不少奖赏。听说朝廷和阴阳寮都开了高价,特别是这些擅长幻术的蜃妖,它们的核心材料在京都可是紧俏货。”
“得多亏了这些渔民带路,不然还真找不到它们藏得这么深的老巢。”
“是啊,而且幸好这群蜃妖攻击手段单一,除了幻术厉害些,本体战斗力实在一般。上面配发的这批‘破幻符’真是好用,不然还真要费一番手脚。”
“别掉以轻心,抓紧时间清理干净,以免节外生枝。”
正说着,前方一阵骚动。只见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蜃妖少女被从一处隐蔽的礁石后逼了出来。她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怒与决绝,拼命催动自身的蜃气能力,试图制造幻象迷惑眼前的敌人。粉紫色的雾气翻滚着,试图包裹住那几个阴阳师。
然而,为首的阴阳师只是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祭出一道符箓。符箓散发出清冽的光芒,瞬间将弥漫的蜃气驱散得一干二净。少女脸色一白,显然反噬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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