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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迈步进去,却见星暝毫不犹豫地将腰间的草薙剑先扔了进去,随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伸手在她背后轻轻一推——
“诶?”紫一个踉跄跌入隙间,愕然回首。
隙间迅速合拢,最后映入她眼帘的,是星暝转身毫不犹豫飞向安倍宅方向的背影,瞬间消失在混乱的街道尽头。
紫站在隙间内部的奇异空间里,愣了片刻,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唇角泛起一丝极淡的、复杂的笑意。
“还是……那么任性呢……”
……
星暝的身影在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的街道上急速穿行。此刻,大部分地区的战斗已经停止,只剩下零星的火光和痛苦的呻吟。沿途的惨状——倒塌的房屋、散落的兵器、人类与妖怪的尸体……他都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只锁定着一个方向——安倍宅。
那个被“某种东西”占据了的安倍益材,还在那里吗?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安倍宅,毫不掩饰地闯入内室。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怔住了。
只见安倍益材,那个不久前还与他平静对坐、言语机锋的男人,此刻正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床榻底下,脸上写满了最纯粹不过的惊恐和茫然,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妖怪……好多妖怪……晴明……”
星暝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找出任何一丝属于“那个东西”的气息。
但是没有。
眼前这个人,从灵魂到肉体,都只是一个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破了胆的普通中年男人。那个高深莫测、言语间仿佛洞悉一切、甚至能扭曲规则的“存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星暝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满是烟尘的空气,又沉重地叹了出来。那柄由灵力凝聚而成、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在他手中悄然溃散,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在空气中。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下那个惊恐万状的男人,身影向后一退,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
次日,晨光熹微,平安京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噩梦后的苏醒。宫城内,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中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脱。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未散的烟尘与淡淡焦糊气,萦绕在梁柱间,提醒着众人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并非虚幻。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衣冠依旧整齐,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与惊惶。不少人的朝服下摆还沾着来不及拍去的灰土,彼此交换眼神时,都带着心照不宣的后怕。殿外守卫的兵士明显增多,甲胄碰撞声比往日更显肃杀。
贺茂忠行立于御前,一夜苦战让他原本矍铄的面容添了几分憔悴,声音却依旧沉稳,将昨夜惊变与应对经过娓娓道来。他略去了安倍晴明那不合常理的“好运”与自身伤势莫名痊愈的蹊跷,只强调阴阳寮众人如何奋力退敌,如何关键时刻启动防护阵法,言语间虽无夸大,却自有一股历经风浪后的定力。
御座之上,(村上天皇)成明,这位年轻的陛下听着汇报,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御椅扶手。他面容尚带稚气,眼神却已有了属于上位者的审度。待贺茂忠行言毕,他微微颔首,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赞许与关怀:
“贺茂卿与阴阳寮众位,此次临危不乱,奋力护持京城,功不可没。若非卿等忠勇,昨夜之祸,恐难以设想。朕心甚慰。”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下群臣,像是忽然发现少了什么,“嗯?今日朝会,怎不见右大臣殿?师辅卿何在?”
殿下泛起一阵极轻微的骚动,几位公卿下意识地低了低头。谁不知道昨晚藤原府附近闹出的动静不小,甚至有传言说他被吓得够呛,还有说他本来受了重伤,结果不可思议地立马恢复了。
这时,一位老者缓步出列,正是关白藤原忠平。他年事已高,步履略显蹒跚,但声音依旧平稳持重,代为回话:“劳陛下动问。犬子师辅……昨日不幸为妖气所侵,身体颇感不适,恐朝会时失仪,故今日告假,在家中静养,望陛下恕罪。”他言辞恳切,将儿子闭门不出的缘由轻轻推到“受妖气所侵”上,保全了藤原家的颜面。真相如何,在场众人心知肚明,那晚星暝的“拜访”和后续的混乱,怕是真把那位心高气傲的右大臣吓破了胆,至今未能缓过神来。
成明闻言,脸上适时露出关切之色:“竟有此事?师辅卿乃国之柱石,竟为妖邪所伤,实令朕忧心。”他语气真诚,仿佛全然忘了这位“国之柱石”同时也是他那位向来不太喜欢的中宫之父,以及藤原氏内部与他这位天皇之间微妙的权力角力。他稍作沉吟,继续道:“关白殿下,退朝之后,朕意欲亲往右大臣处探望,以示抚慰,不知可否?”
藤原忠平深深躬身,花白的头发在晨光中微微颤动:“陛下隆恩,体恤臣下,老臣与犬子感激涕零,铭感五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