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您的意愿和初步构想整理成报告,提交给女王陛下和胡德小姐本人。最终是否批准,需要由她们决定。并且,”
她强调道,“即使批准,您的研究时间也必须严格控制在女灶神医生规定的范围内,且不能影响您的康复治疗。”
报告经由贝尔法斯特措辞严谨地提交后,在皇家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伊丽莎白女王虽然对郑凯因不安分养伤的行为有些气恼,但提案本身的价值和其中蕴含的可能性让她无法忽视。尤其事关胡德。于是她小手一挥,难得地带着一丝雷厉风行。
“准了!所需资源优先调配!贝尔法斯特,你亲自负责协调和监督,务必确保指挥官的……嗯……研究工作,在不影响他恢复的前提下进行!告诉郑凯因,胡德的事,就拜托他了!但要是他敢把自己累垮了,本王饶不了他!”
胡德本人得知后,沉默了很久。那位总是保持着优雅与从容的女士,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复杂而脆弱的光芒,那是一种沉寂多年的希望被重新点燃时的畏惧与渴望。
于是,郑凯因的“战场”从病房转移到了实验室。贝尔法斯特的职责也随之扩展——她不仅是生活助理和健康监督员,还成了实验室的特别协调员和……时间管理员。
实验室里,郑凯因坐在特制的、可升降和调整角度的轮椅工作台前。他的面前是数块悬浮光屏,上面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神经信号模拟图、舰装能量回路模型。
他的左手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取数据,进行模拟演算。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换了一个人,所有的病痛和虚弱都被隔绝在实验室的玻璃门外。
贝尔法斯特站在他侧后方不远的地方,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她手中拿着一个电子计时器,屏幕上跳动着倒计时。
这是女灶神规定的单次连续工作时长上限——90分钟。时间一到,无论郑凯因的研究进行到多么关键的时刻,贝尔法斯特都会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地提醒:
“主人,90分钟到了。您需要休息至少30分钟。”
郑凯因有时会头也不回地应一声“知道了”,手指依旧在光屏上操作,试图完成手头的一个小模块。
贝尔法斯特不会催促,只是静静地站着,计时器上的“休息倒计时”也同步开始跳动。
五分钟后,如果郑凯因还没有停下的迹象,她会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静,但多了一丝不容置疑:“主人,请立刻停止。您的身体需要休息。”
这时,郑凯因通常会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甘,但最终还是依言保存进度,关闭光屏,操控轮椅转过身。
港区的小舰娘们很快发现了这个“新据点”。拉菲会抱着兔子,安静地蜷缩在研究室角落的椅子上打盹,仿佛这里的氛围让她格外安心。有时,标枪会溜进来,讲个笑话或者展示她新学的魔术(虽然常常失败)
独角兽有时会带着竖琴来,在休息室内等待郑凯因,弹奏轻柔的音乐为他放放松。埃尔德里奇则对闪烁的仪器指示灯和郑凯因心智魔方发出的微弱能量波动格外好奇,常想伸出带电的小手去碰,总被贝尔法斯特及时阻止。
郑凯因对这些“访客”并不排斥,在休息室内听着琴声,或者被标枪逗笑,或者只是闭目养神。或者对埃尔德里奇投去一个无奈却温和的眼神。
胡德本人则在得知郑凯因正在为她研究修复方案后,第一次主动踏入了研究室。
“郑凯因指挥官,”胡德的声音温和,如同午后流淌的小溪,却透着一丝努力维持的平静。
“我听贝尔法斯特说了……您正在研究的事情。谢谢您愿意为我费心。”她走进来,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里的精密设备。
郑凯因闻声停下操作,左手在控制面板上一点,悬浮光屏立刻缩小到待机状态。他操控轮椅缓缓转过身,面对胡德。
“胡德小姐,”他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这笑容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柔和了几分。
“请别这么说。你来了正好,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一些初步的体征和能量流检测。这些基础数据对研究很重要。”
胡德微微颔首,姿态依旧端庄:“当然,麻烦您了。”
贝尔法斯特立刻上前,协助郑凯因操作仪器。郑凯因用左手熟练地调出几个诊断界面,对胡德示意了一下检测平台:“请站到这边,放松就好。”
胡德依言走到平台中央,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仿佛在接受某种重要的检阅。检测光束无声地扫过她的身体,仪器发出细微的低鸣。
郑凯因的目光在光屏上快速移动,分析着不断刷新的数据流。贝尔法斯特在一旁,适时地递上郑凯因需要的工具或调整仪器参数。
时间在仪器的低鸣和数据流的闪烁中一点点过去。郑凯因的神情越发专注,眉头微微蹙起。他反复调阅着几组特定的波形和粒子轨迹图,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点过,进行着对比和计算。
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