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在顶楼,落地窗外正对着东京塔。塔身的灯光已经亮起,在雨幕中像串被打翻的星辰。包厢里摆着张紫檀木长桌,桌角的青瓷瓶里插着两支含苞的红梅,花瓣上还沾着人工喷雾留下的水珠。
“坐吧。”夜一拉开靠窗边的椅子,灰原顺势坐下,指尖刚碰到桌布,就发现布料的纹理和她书房里的地毯一模一样。她抬眼看向夜一,对方正低头调试包厢里的音响,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柯南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小兰旁边,压低声音问:“你觉不觉得夜一和灰原有点奇怪?”
小兰往窗外看了眼,随口道:“哪里奇怪?他们一直这样啊。”她忽然捂住嘴轻笑,“不过夜一每次点菜都记得灰原爱吃什么,比新一靠谱多了。”
柯南顿时语塞,心里把工藤夜一骂了八百遍——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侍者拿来菜单,夜一直接翻到热菜页,笔在菜单上划得飞快:“寿喜烧要A5和牛,配生鸡蛋。海胆手卷要现剥的海胆,多放紫苏叶。”他顿了顿,看向灰原,“玉子烧要甜口的,对吗?”
灰原正在研究窗外的雨景,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却悄悄勾起个弧度。
“再来份烤银杏,要带点焦边的。”夜一合上菜单,又补充道,“给这位小姐来份樱花果冻,用静冈的樱花做的。”他指的是小兰,“另外,拿一瓶蓝莓果酒,要冰镇的,度数低点。”
侍者应着退出去,包厢里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妃英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夜一身上:“你倒是比你母亲还会照顾人。”
夜一正在调试音响,闻言回头笑了笑:“有希子妈妈说,照顾不好女孩子的男生会找不到女朋友。”他按下播放键,轻柔的爵士乐流淌出来,正是妃英理年轻时最喜欢的曲子。
柯南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这小子连妃英理的喜好都摸透了,简直是行走的数据库。
半小时后,包厢门被推开,毛利小五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闯进来,手里还攥着个麻将牌大小的筹码:“抱歉抱歉!最后一把摸到了天胡,耽误了点时间!”他看到妃英理,立刻挺直腰板,努力摆出潇洒的姿势,“英理,好久没喝两杯了啊!”
妃英理斜睨他一眼:“少喝点,免得等下又要我送你回家。”
“嘿嘿,不会不会。”毛利小五郎凑到桌边,鼻子使劲嗅了嗅,“这酒味儿……是1989年的波尔多?”
夜一笑着起身:“在酒窖里找到的,标签上写着‘英理生日’。”他打开墙角的恒温酒柜,拿出一瓶深红色的葡萄酒,瓶身上的标签已经有些泛黄,但“1989”的字样依然清晰。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瞬间亮了:“这瓶酒!我记得!当年我们在巴黎铁塔下喝的就是这个!”他接过酒瓶,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后来想再找一瓶,跑遍了东京的酒庄都没找到。”
妃英理的耳尖微微发红,嘴上却不饶人:“多大的人了,还惦记着几十年前的事。”
夜一拿出开瓶器,动作娴熟地拔掉木塞,深红色的酒液缓缓倒入醒酒器,泛起细密的酒花。“这瓶酒一直在酒窖的角落里,前几天盘点才发现。”他把醒酒器放在桌上,“醒半小时刚好。”
这时,侍者端着果酒走进来,透明的玻璃瓶里装着淡紫色的液体,瓶身上贴着“蓝莓蜜酿”的标签。“兰小姐,这是您的果酒,用北海道的蓝莓酿的,加了蜂蜜,对皮肤很好。”
小兰接过酒杯,倒了小半杯,抿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甜甜的,还有点花香!”
柯南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突然想起小时候小兰给他买的蓝莓糖,也是这种清清爽爽的甜味。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灰原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她正对着一盘刚端上来的海胆手卷出神,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尝尝这个。”夜一夹了块玉子烧放在灰原碗里,“甜度调过了,比上次那家的淡一点。”
灰原咬了一小口,点了点头:“嗯,不错。”她把自己碗里的烤银杏拨了一半到夜一碟子里,“这个焦边刚好。”
柯南在旁边看得牙酸,转头去找毛利小五郎,却见他正拿着那瓶波尔多,和妃英理头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你看这酒标,当年你非要在背面画个小恐龙,说像我。”毛利小五郎指着标签角落的涂鸦,笑得像个傻子。
妃英理抢过酒瓶:“明明是你自己画的,还赖我。”她的指尖划过标签,声音轻得像叹息,“后来这瓶酒被你打翻在塞纳河岸边,你还说要赔我一整箱。”
“那必须赔啊!”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脯,“等这案子结了,我就带你去波尔多,随便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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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举着果酒杯,眼睛亮晶晶的:“爸爸妈妈要去度蜜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