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一的声音有些僵硬,却没有动,只是慢慢地、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兰能感觉到他肩膀的温度,还有他微微加速的心跳,像揣了只小兔子,在安静的客舱里格外清晰。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尖锐的尖叫突然划破了客舱的宁静,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所有人的睡意。兰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抓住新一的胳膊,心脏“咚咚”地狂跳。
“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新一已经站起身,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客舱:“出事了,声音好像是从后舱的洗手间传来的。”
果然,没过几秒,就有乘客惊慌地大喊:“杀人了!洗手间里有人被杀了!”
客舱里顿时一片混乱,尖叫声、哭泣声、议论声混杂在一起。空乘们连忙跑过来维持秩序,试图让大家冷静下来,但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新一拉着兰,逆着惊慌的人流往后舱走去,兰的手心全是汗,紧紧攥着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心也一样冰凉,却异常坚定。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新一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乘客们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一条路。
后舱的洗手间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一个穿着制服的空乘正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手指着紧闭的洗手间门:“里、里面……有人死了……”
新一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门没锁。他缓缓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洗手间里狭小的空间里,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倒在地上,双目圆睁,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脸色青紫,显然是窒息而亡。他的手里还攥着一个相机,镜头盖已经脱落,像是死前还在拍摄什么。
“大家不要进来,保护现场!”新一站在门口,挡住想要围观的人群,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高中生,“谁是机组人员?请立刻联系地面控制中心,说明情况,另外,有没有医生?”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出来:“我是医生。”
“麻烦您过来看看,确认一下死亡时间和死因。”新一侧身让他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口,仔细观察着洗手间的环境——狭小的空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口,门内侧的挂钩上挂着一件灰色的外套,地上除了死者,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只有几滴散落的血迹,像是从死者嘴角滴落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兰转头一看,居然是目暮警官,他穿着便服,手里还拿着一个旅行包,显然也是这趟航班的乘客。
“目暮警官?”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目暮看到新一和兰,也是一愣:“新一?小兰?你们怎么在这里?”他随即看到洗手间里的情景,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这是……命案?”
“是的,目暮警官,”新一沉声道,“死者男性,颈部有勒痕,初步判断是窒息死亡,具体时间需要医生确认。”
目暮立刻拿出手机——虽然在高空没有信号,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想联系警视厅,随即又放下手,深吸一口气:“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目暮十三,现在暂时负责这起案件。麻烦机组人员配合一下,先把乘客集中到前舱,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后舱,尤其是这个洗手间。”
空乘们连忙照做,客舱里的混乱渐渐平息下来,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医生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摘下口罩,脸色凝重:“死者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死亡时间大概在30分钟到1小时前,颈部的勒痕很深,边缘有不规则的磨损,应该是被某种柔软但坚韧的东西勒死的,比如……绳子或者围巾之类的。”
“有没有发现凶器?”目暮问。
医生摇摇头:“没有,洗手间里很干净,除了死者和他的相机,没有其他可疑物品。”
新一的目光落在死者攥着的相机上:“目暮警官,能让医生把相机拿出来吗?小心点,别破坏指纹。”
医生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取出相机递给目暮。新一凑过去,目暮打开相机的显示屏——里面全是机舱外的风景照,有云层,有落日,最后一张照片有些模糊,像是隔着舷窗拍的,画面里能看到机翼和一小片天空,没有任何异常。
“死者是什么身份?”目暮问旁边的空乘。
一个年长的空乘回忆道:“他叫大鹰和洋,是一位摄影师,我们登机前核对信息时看到的。他这次好像是去洛杉矶参加摄影展,随身带了很多摄影器材。”
“和他同行的有谁吗?”
“这个……”空乘有些犹豫,“好像是和另外三位乘客一起的,他们登机时是一起办理的手续,我记得其中有一位女士还特意问过摄影器材的托运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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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找到他们吗?”
“应该可以,我去查一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