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兰?格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染黑的牙齿，眼白泛黄，像两颗腐烂的核桃嵌在脸上。他脖子微微一动，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我只是渴了……水壶就在你手边。”他慢悠悠地说，“帮我拿一下，吸管递到我嘴边，就这一下，女士，我保证不会咬你。”
蕾妮雅迟疑地看向不远处的狱警警长，对方正靠在座椅上打盹。她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军用水壶??那是她自己的补给，原本放在座位旁。
“这……不合规矩。”她小声说。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加兰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给我戴这种面具吗？不是因为我杀人多……是因为我‘吃’人。”
蕾妮雅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没错。”加兰轻轻晃了晃脑袋，“我在佛罗里达的沼泽地里建了个地窖，每杀一个人，就割下一块肉风干，挂在墙上当纪念品。你知道最美味的是哪一部分吗？舌头。软，嫩，带着血丝……像牡蛎。”
“闭嘴！”蕾妮雅几乎要跳起来。
“你不信？”加兰冷笑，“那你看看我的左耳后面??那里有个疤，是我自己割的。那天我喝醉了，想尝尝自己的味道。可惜……太咸了。”
蕾妮雅再也受不了，猛地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隔间。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加兰忽然压低嗓音：
“外面那个亚裔男人……汉斯。他闻起来和我一样。”
她脚步一顿。
“他手上的人命，不比我少。甚至……更多。但他不像我，他会藏。你仔细看他吃饭的样子，从不动第一口热汤??怕烫伤味蕾，影响对血腥味的记忆。他是猎人，和我一样。”
蕾妮雅浑身发冷，不敢回头。
“你要是真想活到华盛顿……下次换岗的时候，记得带把刀来。别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个笑得太干净的人。”
话音落下，整个牢房陷入死寂。
而此时，驾驶舱内，汉斯正戴着耳机，听着空中管制员的指令。
“md-11，保持当前航向，爬升至三万一千英尺，预计五小时后抵达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
“收到，地面控制。”汉斯平稳回应，手指轻抚操纵杆。
副机长坐在旁边，仍有些恍惚??这位FBI探员不仅成功降落，现在还能像老飞行员一样操控飞机，简直不可思议。
“汉斯先生……”副机长忍不住开口，“你真的从来没飞过这种机型？”
“没有。”汉斯淡淡道，“但我学得很快。”
他没说的是，铁驭王牌正在体内疯狂运转。每一次操作前，大脑都会自动模拟上千次飞行数据，肌肉记忆瞬间成型。这不是天赋，是异能的碾压。
与此同时，客舱中，雪莉悄悄挪到了罗森身边。
“搞定了？”罗森低声问。
“嗯。”雪莉点头，“我已经确认了，被收买的工作人员是空乘组长玛丽莲，她在迈阿密下机前偷偷换了加兰格的手铐钥匙。不过现在她已经被当地警方控制，差事失败条件之一已排除。”
“那就好。”罗森松了口气，“但还有一件事??病毒塞勒斯，他不是一个人行动的。刚才我看到他在洗手间门口和一个穿橙色囚服的女人有过眼神交流。”
“女人？”雪莉皱眉，“这次押送名单里没有女性囚犯。”
“所以她是冒充的。”罗森眯起眼睛，“而且……她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
两人目光扫过牢房区域，最终落在一个身形偏瘦、戴着帽子的“男囚”身上。那人一直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姿势僵硬得不像正常人。
“我去查。”雪莉起身，假装巡视般走向那名囚犯。
距离十米时，那人忽然抬头，帽檐下一双细长的眼睛直勾勾盯住雪莉。
那一瞬，雪莉心头一跳。
??这不是人类的眼神。
像是某种深海鱼类，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猎物靠近。
“身份证号。”雪莉停下脚步，语气冰冷。
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8849-JK23。”
雪莉掏出记录本核对，却发现编号根本不存在。
“你不是这次转运的囚犯。”她逼近一步，“说，你是谁？怎么上来的？”
对方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是来接人的……接一个不该死的人。”
话音未落，整架飞机突然剧烈颠簸！
警报声大作！
“警告！警告！右翼引擎失灵！请立即返航或寻找最近机场迫降！”广播里传来机械女声。
驾驶舱内，汉斯迅速查看仪表盘??右侧引擎温度飙升，推力归零。
“怎么回事？！”副机长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