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工坊,夜里听着锤声才睡得着。”
最终,朝廷在其洛阳旧坊原址重建“军工院”,赐名“震天监”,由刘建军任首任大监,安思胜任副监,专司火器研发与边防器械革新。
三年后,北方边境再无大规模战事。突厥分裂为东西两部,互相攻伐,无力南侵。唐廷趁机设立“北安市舶司”,开展边境贸易,胡汉交融,商旅络绎不绝。
而刘建军并未停歇。他在震天监内立下铁规:“凡新器未成,不得上报;凡试验未过三遍,不得投产;凡涉及百姓安危者,宁缓勿急。”
他还收徒授课,亲自编写《火工要略》《雷阵十三篇》,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安思胜成为其首席弟子,十年后接掌震天监,主持研制出“连珠炮”“飞火艇”等新一代武器,奠定大唐百年边防技术优势。
直至晚年,刘建军仍每日巡检工坊,手持拐杖敲打炉壁,检查火药纯度。有人问他:“您一生毁敌无数,可曾后悔?”
他望着西沉的夕阳,缓缓道:“我从未想过杀人,只想让更多人活下去。如果有一天,天下不再需要轰地雷,那才是我最大的功劳。”
元和十年冬,刘建军病逝于洛阳震天监寝室,享年六十八岁。临终前,他留下遗言:“葬我不用棺椁,不必立碑。将我骨灰混入火药,来年春祭时,装入一枚轰地雷,埋于雁门关下。若有贼寇再来犯境,就让它替我再响一次。”
朝廷遵其遗愿,秘而不宣。唯安思胜亲自主持仪式,在雁门山谷最深处,埋下那枚特殊的雷。
此后百年,边关安宁。
每当朔风起,枯草伏地,牧民传说:夜深人静时,若踏足某些路段,脚下会传来低沉嗡鸣,仿佛大地深处,仍有火龙沉睡。
而孩子们依然传唱那首童谣:
> 轰地雷,响一声,
> 突厥哭,大唐兴。
> 刘将军,不带刀,
> 脚踩大地起火龙。
谁也不知,那火龙是否真会醒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
只要大唐还在,寸土不让,
便永远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命,
去点燃那一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