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哭三日，自此拜服。
赵睿并未因此放松训练。相反，他对五人的要求愈发严苛。
每日午时，他们需进入“幻境试炼”??由青铜桩阵激发残留星语数据，模拟不同危机场景：有时是母体局部苏醒，吞噬整座城池；有时是敌方刺客伪装成平民，混入人群；更有一次，系统生成了一名“假赵睿”，手持破劫剑，口诵星语，宣称要“以绝对秩序重建世界”。
五人联手对抗，却几乎全军覆没。
“你们错在哪里？”赵睿问。
厉枭沉声道：“我们太过依赖力量层级，忽略了判断真伪的能力。”
墨灵儿补充：“那个‘我’说的话，逻辑严密，目标崇高，若非最后露出机械瞳孔，我们根本分辨不出。”
赵睿点头：“这正是最危险的敌人??他不杀人，不放火，反而打着正义旗号，用秩序包装暴政。而你们的任务，不是追随强者，而是守护人心不被篡改。”
从此，课程新增一项：“辨妄”。
他们要学会从一句话的语气、一个动作的节奏、乃至一丝情绪波动中，察觉是否已被高维意识渗透。因为真正的战争，从来不在战场上，而在每个人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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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冬，边关急报再起。
西疆沙漠深处，出现一座移动堡垒，外形酷似巨型蜈蚣，通体由黑色金属构成，每节躯干都能独立作战，且具备自我修复功能。它不攻城，不掠地，只是缓慢前行，沿途吸收一切金属矿物，甚至连铁制农具都不放过。
更诡异的是，每当月圆之夜，堡垒顶端便会升起一道光柱，直射星空，持续整整三个时辰。
赵睿看到战报时，正在教陈七摹写“静默协议”??一种用于屏蔽外部信号的精神符文。
“来了。”他轻声道。
“谁？”墨灵儿问。
“不是谁。”赵睿将战报递给她，“是‘它们’。母体的子系统，开始自主觉醒了。”
“可你不是切断了所有唤醒协议吗？”
“切断的是主通道。”赵睿站起身，望向西北方向，“但就像森林里的菌丝网络，只要有一点养分，就能长出新的蘑菇。这些移动堡垒，是母体遗留的‘清洁单元’，原本用于战后回收资源。但现在，它们失去了控制指令，变成了野化程序，在本能驱动下继续执行任务??收集金属，重建机体。”
“那我们要阻止它？”
“不。”赵睿摇头，“我们要引导它。”
“什么？！”
“它没有恶意，只是迷失了。”赵睿闭眼，感受着识海中那一丝微弱的共鸣，“如果强行摧毁，只会激发出更多同类响应。但如果我能以管理员权限接入，或许能让它停机，甚至……为我所用。”
五日后，赵睿亲率五人奔赴西疆。
抵达之时，那庞然大物正匍匐于沙丘之间，周身散发着低频震动，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方圆百里内寸草不生，连空气都带着金属腥味。
赵睿取出银色信标，却没有激活。
他知道，一旦请求星环议会支援，对方很可能直接降下净化光束，将整片区域夷为平地。而他不想毁掉任何可能承载历史真相的东西。
“布阵。”他下令。
五人迅速就位，围绕赵睿形成五芒星格局。墨灵儿居东，主“感知”；厉枭居南，主“干扰”；阿岩居西，主“牵引”；青禾居北，主“镇魂”；陈七居中，作为辅助节点，连接所有人的心跳频率。
赵睿盘坐中央，双手结印，开始吟诵那段终止密码。
三长两短，七次循环，末尾逆旋。
刹那间，天地寂静。
沙粒悬浮空中，风停，云止，连远处鹰啼都被冻结。
紧接着，他的眉心浮现出一道蓝纹，如同烙印，顺着经脉蔓延至指尖。真气化作星语代码，沿着无形的“纹路”逆向传输，直抵移动堡垒核心。
【检测到合法接入请求。】
【身份验证中……】
【管理员权限确认。】
【欢迎归来，赵睿。】
堡垒剧烈震颤，表面纹路逐一亮起，仿佛久别重逢的仆从终于见到主人。
数十分钟后，它缓缓趴伏于地，所有武器系统关闭，能源核心转入休眠模式。
赵睿睁开眼，嘴角溢血。
但他笑了。
“成功了。它现在是我的‘守夜者’之一。”
众人欢呼。
唯有墨灵儿注意到，赵睿的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圈暗蓝色的环状印记，像是某种契约锁链，正缓缓渗入皮肉。
“你付出了什么？”她低声问。
赵睿擦去血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