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无异。”
“今故主亡于故都,我远隔重洋,既不能手刃仇敌,又不能坟前祭祀,只能日日南顾,稍作凭吊。”
郁筑?立即道:
“吕公重情重义,忠节不屈,实在令人钦佩。”
“其实在下外舅(轲比能)同样亡于魏人之手,也同样苦于不能亲手复仇,更同样不得不寄居辽东......说起来倒是跟吕公境遇相类。”
吕范闻言,轻笑道:
“足下仇人王雄王元伯此刻就在邺城,若你有意,我可为你手书一封给赵子龙,然后你就可入城亲自复仇了。”
听到赵子龙的名号,郁筑?明显有些畏色。
但很快恢复如常,摇头道:
“在下这些年在辽东潜心学习中原的文化,知道有一句话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王雄当初派刺客来行刺我舅,固然算是仇人。”
“然而较之另一位的灭族大仇,王雄不过是小仇而已。”
“其实仔细回想过往,说不定当初我外舅和王雄都被那一位给算计了。”
吕范听到这才回头:
“看来足下这些年确实学了不少中原文化。”
“那足下是否又听说过一句话,叫‘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郁筑?神色顿时变得不自然。
他虽然没读过《诗》,但这两句话意思浅显,一听就懂。
鸠占鹊巢嘛!
这种事,不论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引申的比喻,在草原上都并不罕见。
那么问题来了。
脚下这座襄城。
谁是鸠?谁是鹊?
“把你背后的东西拿出来吧。
“我虽老,眼未瞎。”
郁筑?神色不自然地把手伸出,摊开。
上面赫然放着一枚染血的银质官印。
辽东太守的官印。
此印来自曹氏所赐。
虽然时移世易,幽冀早就换了新天。
但对于本地人来说,其实大汉太守还是大魏太守,都没有区别。
关键它是属于辽东公孙氏的主人,就足够了。
所以,很显然。
襄城,就是公孙氏的的鹊巢。
而现在,郁筑?似乎有意当一尾占巢的鸠:
“前夜公孙渊虽然突袭成功,但观其性情,不足以共谋大事。”
吕范毫不意外,淡笑道:
“所以足下自认为可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