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大当、大槐花三人并肩而行，腿上绑着沙袋，额角沁出细密汗珠。他们已连续五日准时集合，从未迟到。何雨水站在廊下，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三人，见他们虽疲惫却眼神坚定，微微点头。
“停下。”他一声令下，三人立刻收步立定。
“今天加训格斗基础。”何雨水从墙边取来三根木棍，“先练劈、刺、挡三式，每式一百遍。动作要准，力道要稳，心神要凝。”
三人接过木棍，立即开始练习。木棍破风之声此起彼伏，节奏由慢渐快，动作也愈发流畅。大当起初手抖，几次脱手，但他咬牙捡起，默默加练十遍；大槐花个子小，力量不足，便踮脚发力，每一击都拼尽全力；棒梗则沉稳如山，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
半个时辰后，三人已是气喘吁吁，手臂酸麻。何雨水走过来，拎起一根木棍，亲自示范：“格斗不是蛮力，是节奏，是判断，是瞬间的决断。”他话音未落，身形一闪，木棍如电劈下，直指棒梗面门。
棒梗本能后仰，险险避开，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反应不错。”何雨水收回木棍，“但太慢。真正的战斗，生死只在一瞬。你若犹豫，命就没了。”
他环视三人：“记住，你们学的不是花架子，而是保命的本事。将来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靠这身本领立足。”
三人齐声应道：“是！”
训练继续。这一次，何雨水加入了闪避与反击组合训练。他手持长棍，逐一突袭，逼迫三人临场应对。起初，三人频频被点中要害，脸上、肩膀、大腿都被轻轻敲打，疼得龇牙咧嘴。但随着次数增多，他们的反应越来越快，甚至能预判攻击方向，主动化解。
上午九点，李雨婷端来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笑着招呼：“孩子们，吃点东西，别累坏了。”
“嫂子，我们还能撑！”大当抹了把汗，倔强地说。
李雨婷看着这群孩子，眼中满是欣慰。她转身对何雨水低语：“你教得好，他们眼里有光了。”
何雨水轻笑：“不是我教得好，是他们心里有火。只要火不灭，就能烧穿命运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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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胡同口，在何家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名身穿藏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下车，面容严肃，步伐稳健。他抬头看了眼门楣上的红灯笼，抬手轻叩三下。
开门的是甘绍莎，见到来人微微一怔：“刘局长？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市公安局副局长刘振国，也是何雨水早年在部队时的老首长。他含笑点头：“来看看老部下，顺便谈点正事。”
何雨水闻声迎出，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刘振国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几年不见，你这气势更足了。不像个厨子，倒像个将军。”
两人进屋落座，刘振国开门见山：“龙渊安保的事，我听说了。干得不错，正规化、专业化，完全符合国家未来安全体系的发展方向。”
何雨水谦逊道：“我只是想为社会做点实事，顺带保护好家人。”
“可有人不这么看。”刘振国脸色微沉，“最近有举报信递到市局，说你私设武装、非法持械、涉嫌黑社会性质活动。还有人说你利用‘醉仙楼’洗钱，背后操控地下势力。”
何雨水眉头一皱，随即冷笑：“证据呢？”
“查了，没有。”刘振国直言，“你的公司手续齐全，税务合规，员工背景清白，连训练基地都是通过正规渠道租赁的。可流言止不住，尤其是你那批保镖，个个身手惊人，惹人猜忌。”
“那您今天来，是警告我？”何雨水平静地问。
“不。”刘振国摇头，“我是来提醒你??树大招风。你做得越大，盯着你的人就越多。有些人，不怕你有钱，就怕你有势。”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已经调离一线岗位，有人在上面动了手脚。你也要小心，别被人抓住把柄。”
何雨水沉默片刻，郑重道：“我从未做过违法之事，也绝不会让手下越界。但如果有人想借题发挥，我不介意正面一战。”
刘振国深深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
“您说。”
“找个靠山。”刘振国缓缓道，“不是让你巴结谁，而是让某些人明白??动你，代价太大。”
何雨水眸光一闪，明白了对方的深意。
送走刘振国后，他独自登上屋顶，望着远处的高楼林立，心中思绪翻涌。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临界点。过去可以低调发展，但现在，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退一步，收缩产业，安于现状；要么进一步，亮出锋芒，真正踏入那个看不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