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艾拉趁机吆喝:“都愣着干啥?吃着饼学着结,两不误!”她塞给我一个,饼皮带着点韧劲,咬开后尝到海藻的咸鲜,混着芝麻的香,果然不像普通的饼那么干噎。梅根吃得急,饼渣掉在麻线上,她慌忙捡起来塞进嘴里,逗得大家直笑。
下午时,车间的样品架上多了排新编的“家”字结。有的系在布卷上,有的挂在梭子上,还有个被艾拉别在了考勤簿上——“以后谁全勤,就给谁系一个,比发奖金实在!”最显眼的是萨拉婶子的作品,她在结尾缀了根细麻绳,穿了枚小海螺,“摇着能听见海声,就像我男人在跟我说话。”
快收工时,艾拉抱来块刚织好的粗布,蓝白格子间,她用红麻线绣了个大大的“家”字结。“这是给西海岸的回礼,”她摸着布面说,“让玛格丽特姑娘缝在她那件新做的斗篷上,咱科克的线,经穿,风吹日晒都不怕。”梅根则往我包里塞了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十几枚打磨光滑的鹅卵石,“这是科克河边捡的,比贝壳沉,系在结尾,风再大也吹不散。”
马车驶离纺织厂时,女工们都站在门口挥手,每个人的围裙带子上都系着个“家”字结。艾拉举着那块粗布,蓝白格子在夕阳里晃成片海浪,她的声音顺着风追过来:“告诉玛格丽特,等她的麻长好了,咱科克的织布机,全用西海岸的线!”
我摸出怀表看时间,表盖内侧的海藻还带着潮气。突然听见“咔嗒”一声,低头发现怀表链上不知何时被梅根系了个迷你麻线结,绳尾拴着枚小鹅卵石,随着马车颠簸轻轻撞着表壳,像有人在耳边说:“你看,这线一牵,科克和西海岸,就成一家人了。”
车窗外,科克的烟囱还在冒白烟,那烟柱笔直地伸向天空,恍惚间竟与记忆中西海岸灯塔的光柱连成了线。手里的麻线随着马车晃动,一端缠着科克的靛蓝染料,一端拴着西海岸的贝壳,中间的结打得紧实,任风怎么吹,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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