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格雷森:“准将,这个任务交给你,用你在坎杜格学到的一切,但这次,别再让我失望。”
会议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官员们陆续离场时,米切尔慢吞吞地收拾文件,突然对格雷森低声说:“你注意到没有?袭击发生时,全球三大情报监控系统??我们的‘棱镜’,英国的‘颞叶’,以色列的‘全域眼’??同时出现了持续47秒的数据丢包。”
格雷森停下脚步:“人为干扰?”
“更像是有人借用了这些系统的‘眼睛’,看完想看的画面后,顺手拉了电闸。”米切尔把公文包夹在腋下,沉声说道:“能做到这种事的人或组织,全世界不超过三个。”
“哪三个?”
米切尔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格雷森的肩膀,走出了战情室。
格雷森独自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投影幕布已经熄灭,但新罗西斯克的火光似乎还在他视网膜上燃烧,他打开加密平板,调出一份标着“已归档”的文件。
文件名是《坎杜格行动最终报告》。
在报告的最后一页,有一行他用红色标注的小字:“对手具备在冲突中主动塑造战场认知的能力,我们不是在对抗军队,而是在对抗一个会编写剧本的导演。”
窗外,华盛顿的晨光正一点点吞噬夜色,但格雷森知道,有些黑暗一旦被点燃,就不会轻易熄灭。
他按下一个加密通讯按钮:“给我接中央司令部,另外,准备一份‘深瞳’组织的近期活动简报,对,我知道它被标注为‘低威胁’,现在重新评估。”
挂断通讯后,格雷森最后看了一眼战情室,索顿参议员喝剩的咖啡还在桌上,已经凉透了。
新一轮的棋局已经开始,而这次,他不想再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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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木图郊外,山脚下的毡房冒着炊烟。
陈把车停在三公里外的岔路口,徒步走进山谷,他背着一个帆布包,穿着本地人常穿的深色夹克,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手机早就留在车里,现在他身上只有一部卫星加密通讯器,和一块能干扰五十米内所有电子信号的腕表。
两个骑马的年轻人从山坡上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们的腰间别着匕首,马鞍上挂着老式的猎枪。
“李先生?”领头的年轻人用哈萨克语问。
陈点头,用略带口音但流利的哈萨克语回答:“卡西姆长老在等我。”
年轻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吹了声口哨,片刻后,山谷深处传来回应的哨声。
“跟我来。”
毡房比从外面看起来大得多,地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炭火盆里烧着干牛粪,空气中有奶茶和烤馕的味道。
卡西姆长老坐在主位,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脸像风干的核桃,但眼睛亮得像鹰。
“坐。”长老指了指对面的坐垫。
陈盘腿坐下,帆布包放在膝上,毡房里还有四个人:两个站在门边的护卫,一个正在煮茶的老人,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坐在长老右手边。
“你说你是来帮忙的。”卡西姆开门见山问道:“现在每天有一百二十万桶油运不出去,北边的油田快要停产了,你能让管道修好?”
“不能。”陈如实说:“但我可以帮那些因为管道停运而挨饿的人。”
他打开帆布包,取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显示出一张地图,上面标着十几个红点。
“这是过去三天,西部三个州因为石油运输中断而停摆的诊所。”陈滑动屏幕,严肃地说道:“抗生素、胰岛素、心脏病急救药…库存最多撑四十八小时,而按照正常流程,卫生部调配新药品至少需要一周。”
刀疤男人突然开口:“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的团队在过去七十二小时里,联系了这三十七家诊所的负责人。”陈调出一份表格,沉声说道:“我们有详细的药品短缺清单。”
卡西姆长老端起奶茶碗,吹了吹热气:“继续说。”
“我们的第一架运输机明天凌晨可以降落在阿克套。”陈说道:“上面有四点五吨急需药品,还有可供五千人食用一周的即食营养包,不要钱,只有一个条件??由你们的人来分发。”
毡房里安静了几秒,煮茶的老人手一抖,铜壶差点打翻。
“为什么?”刀疤男人追问道:“你们图什么?”
陈收起平板,认真地说道:“新罗西斯克的火会让很多人发财,石油公司会拿到更高的合同价,保险公司会收取天价保费,军火商会卖出去更多安保系统,但住在油田边的普通哈萨克斯坦人能得到什么?更高的物价?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