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传来冰冷的回应:“收到,确认战果,按预定路线撤离,‘混沌’继续。”
黑影收起设备,如同融化的蜡像般悄无声息地滑下灯塔,消失在非洲浓重的夜色里,只留下身后那片照亮了半个海岸线的、象征毁灭与挑衅的冲天烈焰。
这座原本承载着发展与希望的港口,在“混沌计划”的无差别打击下,变成了一个燃烧的废墟和残酷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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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浦东新区。
深夜的街道车流渐稀,但某栋不起眼却守卫森严的灰色大楼??“前沿生物工程研究所”地下三层,却依然灯火通明,这里是高度戒备的P4实验室区域,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紧张的静谧。
首席科学家张明远教授,一位两鬓微白、眼神专注的中年人,正隔着厚厚的观察玻璃,看着助手们进行“普罗米修斯”项目最后一批样本的稳定性测试。
这种通过对特定病毒进行定向编辑以期获得跨物种免疫激活能力的技术,潜力巨大,也风险极高,是其团队耗费五年心血的结晶。
“小刘,注意记录T-7样本的细胞应答曲线,任何微小波动都不能放过。”张教授通过内部通话系统提醒道。
年轻的博士后刘明宇紧张地点点头,手指在控制屏上飞快操作。
就在这时??
“哔??哔??哔??!!!”
最高级别的入侵警报毫无预兆地凄厉炸响,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瞬间打破了实验室的宁静!
控制台屏幕上的监控画面一个接一个地闪烁、扭曲,然后变成雪花!
“A区气密门身份识别失效!被强行突破!”
“B区安保小队通讯中断!失去联系!”
“地下三层主通道失去所有监控!”
对讲机里传来地上安保中心调度员惊恐万状、断断续续的声音,伴随着明显的干扰杂音。
“怎么回事?!”刘明宇吓得脸色煞白,手中的电子记录板差点掉在地上。
张教授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反应极快,猛地扑向主控台,手指颤抖却坚定地滑开一个隐蔽的金属盖板,露出了里面鲜红色的数据紧急自毁按钮。
这是最后的手段,一旦启动,实验室核心服务器所有关于“普罗米修斯”的数据将被不可逆地物理覆写清零。
“教授!不要!”一个冰冷、经过特殊处理、毫无人类情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张教授的动作僵住了,他缓缓回头,只见实验室那扇足以抵御小型爆炸的合金气密门,不知何时已被某种高温切割工具熔开了一个狰狞的大洞。
六名全身笼罩在黑色作战服、头戴集成夜视与防毒面具的武装分子,如同鬼魅般鱼贯而入,他们动作协调,战术动作干净利落,手中的紧凑型冲锋枪枪口牢牢锁定着实验室内的每一个人,两名试图上前阻拦的实验室安保人员已被电击枪放倒,瘫在地上抽搐。
为首的武装分子个头不高,但动作间透着一股猎豹般的精悍,他看都没看那些惊慌失措、蜷缩在角落的年轻研究员,径直走到张教授面前,黑洞洞的消音手枪枪口直接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冰冷的触感透过发丝传来。
“我们只要‘普罗米修斯’的原始毒株,和所有的研究数据。”那个处理过的声音再次响起,语速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合作,我们拿到东西就走,不合作……”他的枪口微微用力,目光扫过吓得瑟瑟发抖的刘明宇和其他几名年轻研究员。
“……我就从你最年轻的学生开始,每隔十秒,处理掉一个,你可以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或者赌我的耐心。”
张教授的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他看着自己那些年轻的学生们苍白惊恐的脸,他们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他的依赖。
毁掉数据,能保住国家机密,但这些孩子的生命……他承担不起这个代价。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控制台上。
“教……教授……”刘明宇声音发颤,几乎要哭出来。
为首的武装分子似乎耗尽了耐心,微微偏头,示意了一下离刘明宇最近的一名手下,那名武装分子立刻抬起了枪口,瞄准了刘明宇的膝盖。
“不!”张教授嘶哑地喊道,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悬在自毁按钮上的手指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带着无尽的屈辱和绝望:“在……在那边,零下八十度冰柜,标记着‘P-Base’的三个样本管……数据……在服务器阵列A组,需要我的动态密钥……”
为首的武装分子满意地打了个手势,两名手下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向指定的超低温冰柜,小心翼翼地取出三个密封的金属样本管,放入一个冒着白色低温寒气的特制转移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