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吴兴邦和李秀莲两人这番充满了焦急和委屈的讲述,陈默和沐璇,在最初的错愕过后,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哭笑不得的了然。
沐璇看着眼前这对因为丢了一只鸡而急得是团团转的、淳朴善良的夫妻,又看了看陈默身后那个还在昏迷不醒的、鼻青脸肿的“偷鸡贼”,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荒诞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放下手中的铁锅,走到早已急得是六神无主的李秀莲面前,拉起她那双因为劳作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安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的笑容。
“秀莲姐,你别急,也别找了。”沐璇的声音,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你那只鸡啊,没丢。”
李秀莲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她那双因为焦急而红肿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真的吗?!沐璇妹子!那……那它在哪儿呢?!”
“它啊,”沐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转过身,指了指陈默身后那个还在被拖拽着的、如同死狗般的刘贵,一字一顿地说道,“早就已经……被人给偷了。”
“而那个偷鸡的贼嘛……”
“喏,这不……已经找到了。”
当李秀莲和吴兴邦,顺着沐璇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个早已不省人事,但依旧能从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上,依稀辨认出轮廓的刘贵时;当他们再联想到,沐璇手中提着的那口还在散发着浓郁鸡肉香味的铁锅时……
他们两个,瞬间……石化了。
而此时,那个本还处于昏迷之中的刘贵,似乎是被周围这充满了戏剧性和荒诞感的气氛所惊动,竟然……悠悠地,转醒了过来。
当他再次睁开那双小眼睛,看清自己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地拖拽在地上,而周围,正有无数双充满了鄙夷、愤怒和……一丝怜悯的目光,在注视着他时。
他那颗本就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脆弱不堪的小心脏,在这一刻,被彻底地击碎了!
“我……我错了……”刘贵看着眼前那个如同地狱魔神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陈默,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恐惧,如同死了爹妈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然而,他的哭嚎声还没来得及持续两秒,一只充满了力量感和爆发力的、穿着军靴的笔直长腿,就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如同巴掌扇在脸上般的响声!刘贵那本就被打得是鼻青脸肿的脸,再次遭到了重创!他只觉得自己的嘴里,瞬间就多出了几颗冰冷而又坚硬的东西。他下意识地,一张嘴!
“噗——”
两颗沾染着血丝和口水的后槽牙,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重重地,摔在了几米开外的泥地里!而他的半张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肿胀了起来!
“再他娘的给老子嚎一声试试?!”
陈默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脚。他看着那个早已被自己这一脚踹得是眼冒金星,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刘贵,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般的眼眸,如同两把锋利的冰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对方,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不介意,把你剩下的牙,也都给清理一遍。”
刘贵被他这充满了冰冷杀意的话语,吓得浑身一颤!他连忙用那双被捆绑得死死的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那张早已被打成了猪头的脸,再也不敢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
……
指挥部大帐内。
当李长空司令员听完陈默和沐璇等人,将这出充满了戏剧性、荒诞感和一丝……黑色幽默的“偷鸡风波”,原原本本地,向他复述了一遍之后,他那张总是如同冰山般坚毅的国字脸上,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他看着那个被两名特战营战士押解着,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早已不成人形的刘贵,又看了看被当成“证物”,摆放在桌上那口还在散发着浓郁鸡肉香味的铁锅。他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突”地,狂跳着!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在这个连生存都是一种奢侈的末世里,怎么……怎么还会有人,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口腹之欲,而去干出这种愚蠢到近乎自杀的蠢事?!
“刘贵。”
良久,李长空才从那巨大的荒诞感中回过神来。他缓缓地,从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站了起来,那魁梧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彻底地,笼罩了那个跪在地上,早已吓破了胆的刘贵。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的沉稳,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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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以为,你上次在‘鬣狗’的据点里闹事,只是因为一时的恐惧和自私。即使是后来你跟着王正在据点没为虎作伥,至少我觉得你还有这一丝人性,现在看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