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死去的回忆也瞬间开始攻击他了!
就在几天前,就在这片操场之上,就是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长得跟仙女似的小娘们儿,用她那看起来纤细无比,却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笔直长腿,将他……一脚,踹飞了出去!
那股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的恐怖剧痛,那份在数万幸存者面前颜面尽失的巨大屈辱,如同最恶毒的魔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回荡!
王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那双本还充满了嚣张和得意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骇然!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看着那两道渐渐远去的、一高一矮的背影,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关,牙齿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他那双因为用力而握得死死的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陈默……沐璇……”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名字,声音中,充满了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怨毒,“你们给老子等着……等着……”
他知道,他今天……又输了。输得是那么的彻底,那么的……毫无还手之力。
……
陈默和沐璇拖着如同死狗般的刘贵,在据点内那些幸存者们充满了好奇和敬畏的目光注视下,一路畅通无阻地,向着指挥部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指挥部,路过一片同样戒备森严的后勤仓库区时,迎面,却撞上了一支同样行色匆匆的队伍。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吴兴邦和他那总是带着几分温婉笑容的妻子李秀莲,正带着几个同样一脸焦急的幸存者,也朝着指挥部的方向,快步走来。
当陈默和沐璇看到对方时,都是微微一愣。而吴兴邦和李秀莲,在看到陈默和沐璇,以及……他们身后拖着的那个鼻青脸肿、不知死活的刘贵时,也是同样的一愣。
“陈总指挥?沐璇同志?”吴兴邦第一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他快步迎了上来,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憨厚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你们这是……?”
还没等陈默回答,吴兴邦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此行的正事,他连忙指了指身后那几个同样一脸焦急的幸存者,对着陈默和沐璇,语速极快地说道:“总指挥!出事了!出大事了!”
陈默和沐璇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吴兴邦没有再卖关子,他将自己这几天来的遭遇,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原来,自从李秀莲带着女儿吴宣莹,跟随杨光连长的运输车队,安全地返回了西山据点之后,他们便在李长空司令员的亲自安排下,得到了最妥善的安置。
他们不仅被分配到了一顶宽敞明亮、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居住的独立帐篷,更是因为吴兴邦在此次吴兴市开拓行动中立下的“带路”大功,而在物资配给上,也享有与特战营战士家属同等的最高级别待遇。
而李秀莲,则因为她那丰富的养鸡经验,以及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对生命的敬畏与热爱,被李司令员亲自任命为……整个西山据点后勤养殖区的“总负责人”!
李司令员甚至还特意从后勤连中,挑选出了几个同样心思细腻、踏实肯干的幸存者,交由她统一指挥,专门负责照顾那些从李庄乡带回来的、承载着据点未来“鸡肉自由”和“鸡蛋自由”希望的“战略储备鸡”!
自从接下了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之后,李秀莲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小小的养鸡场之中。她将每一只鸡都视若珍宝,不仅为它们搭建了更加宽敞舒适的鸡舍,更是每天都亲力亲为地,为它们准备最营养、也最新鲜的饲料。
她甚至还给每一只鸡,都进行了详细的编号,每天早晚两次,都要雷打不动地,进行清点。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那十几只从李庄乡带回来的鸡,很快便适应了西山据点的新环境。它们一个个被养得是膘肥体壮,油光水滑,下蛋也下得是异常的勤快。
整个养殖区,都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繁荣景象。
然而,就在两天前,李秀莲在进行每日例行的清点时,却突然发现,鸡舍里……竟然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只!而且,还是那群鸡里,最肥、最壮,也是下蛋最勤快的一只老母鸡!
这个发现,让李秀莲瞬间就慌了神!
她立刻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丈夫吴兴邦,两人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几乎是将整个养殖区,以及周围方圆数百米范围之内的区域,都仔仔细细地,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还请了几个同样负责后勤工作的老乡一起帮忙寻找。但依旧……一无所获!
那只肥美的老母鸡,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总指挥,您是不知道啊!”吴兴邦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他看着陈默,那双布满了憨厚与朴实的眼睛里,充满了自责和后怕,“那可不是普通的鸡啊!那是……那是据点的宝贝疙瘩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