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被血蛭群围攻,连尸首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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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缕青烟消散在夜空,重建的号角在两城同时吹响。铁石城的军械库前,工匠们抬着新伐的松木穿过城门,木材上还沾着青岚河的湿气。老木匠陈三叔的断腿刚能落地,便拄着拐杖赶来校准门框。
“狗蛋最爱看爹做木工,说长大了要造最结实的城门。”老人喃喃自语,斧刃突然偏斜,在木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像道未愈合的伤疤。
北萧城城中心的药庐外排起了长队。陈啸老城主亲自给百姓分发驱虫药,药汤里飘着冰蚕涎液凝成的银珠,喝下去带着淡淡的苦涩。
少年们自发组成了“拾柴队”,穿梭在断壁间收集可用的木料。十三岁的小石头抱着半根烧焦的房梁,额角的伤疤还在渗血——那是血蛭突袭时被木屑划伤的。
他的妹妹小花跟在身后,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麦饼,那是母亲最后塞给她的食物。
当孩子们追逐着滚到城墙根时,总会看见角落里默立的身影:穿黑衣的妇人抚摸着城砖上的刻痕,那里刻着丈夫的名字;瘸腿的老兵对着青岚河方向祭酒,酒液在雪地里晕开暗红的花。
暮色降临时,北萧城的钟楼上亮起了灯笼。幸存的冰蚕军士兵敲响了沉寂半月的铜钟,钟声穿过薄雾,惊起铁石城上空的鸽群,鸽哨声与重建的锤声交织成曲。
城墙下,新糊的窗纸映着烛火,有妇人在灯下缝补残破的军旗。
李二嫂端着刚蒸好的馒头,送到巡逻士兵手中。当她转身时,看见石板缝里钻出棵嫩绿的草芽,在寒风中微微颤动。
她突然蹲下身,用冻裂的手指轻轻抚摸草叶,泪水再次涌出却带着笑意——这是开春的第一株新芽,就像那些在废墟中重生的生命。
夜深了,两城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城墙上的巡逻火把还在移动。
青岚河的冰面在月光下泛着银辉,映照着两岸渐次亮起的灯火。血蛭的嘶吼已成绝响,只剩下风雪掠过断壁的呜咽,在为逝去的亡魂送行。
而幸存者们知道,今夜终于能睡个安稳觉,明天一早,他们要在肃清过的土地上,埋下新的麦种。
当明年的桃花盛开时,这些浸透了血与泪的城郭,定会重新焕发生机,就像那些在废墟中顽强钻出的草芽,带着不屈的韧性,迎接属于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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