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伏在齐腰深的雪堆里,独臂按着裂冰刀的刀柄,刀鞘上的狼头纹在风雪中若隐若现。他花白的头发上结着厚厚的冰壳,呼出的白气在唇前凝成霜花,却死死盯着百丈外的红日贼营地。营地的篝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映得贺三刀的赤焰旗猎猎作响,旗面的红日图腾边缘泛着淡淡的赤红灵力,那是红日贼独有的火灵力波动。
“将军,贺三刀那厮又在往盐窖方向挪粮车了。”瘸腿少年石蛋猫着腰爬过来,冻裂的嘴唇上沾着血痂。
周仓的独臂突然绷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营地中传来的灵力异动——贺三刀的赤红灵力如潮水般起伏,显然正在调动火雷手准备行动。
“再等等。”他低声道,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半个时辰后,风雪稍歇。红日贼的营地突然炸开一阵骚动,贺三刀的九环刀带着赤红灵力划破天幕,刀风卷着火星砸向黄天贼的阵型:“周瞎子!敢抢老子看上的盐窖?今日定要你尝尝‘裂江九式’的厉害!”
周仓猛地起身,裂冰刀在雪地里划出半丈长的冰痕,青蓝色灵力顺着刀身喷涌而出:“贺瘸子!盐窖本就是天公圣物的伴生地,岂容你这异端染指?”他独臂挥刀的刹那,身后的圣粮卫同时举起破冰锤,锤面的马帮火印亮起金光,数百道青蓝色灵力如冰锥般射向红日贼营地,在雪地上炸开漫天冰雾。
圣粮卫是整个黄天贼的精锐之一,因此他们的准入标准就是要是九品以上的修炼者,虽然九品只是最低级的修炼者战力,但是在军队的序列当中一支全是修炼者的军队还是非常的恐怖的。
冰原上的厮杀瞬间爆发。
黄天贼的圣粮卫们踏着“冰步”,靴底的冰棱在雪地上划出细碎的光痕,每一步都激起半尺高的冰墙。前排的修士催动灵力,将积雪凝成三尺厚的冰盾,符文流转间,竟将红日贼射来的火箭尽数冻结。
“天公护佑!”祭司们举着桃木剑狂舞,剑上的符咒引动天地灵气,在冰盾前织成细密的灵力网,网眼处泛着淡金色的光,专挡火灵力。
左侧的圣粮卫小队突然变阵,他们将破冰锤插入冰缝,青蓝色灵力顺着锤柄注入冻土,冰面瞬间隆起五道冰脊,如巨龙脊背般挡住红日贼的侧击。
最前排的壮汉周铁山左臂缠着黄巾,右臂的破冰锤舞得风雨不透,锤面的火印与灵力碰撞的刹那,爆出的冰屑如银针般射向敌阵,逼得红日贼连连后退。
红日贼的火雷手们早已列阵等候,二十具“火喷筒”泛着青蓝色火光,筒口的铜皮被灵力烧得发烫。
贺三刀的亲卫队长举着九环刀冲锋在前,刀身的赤红灵力如活蛇般游走,劈开冰盾的刹那,突然暴喝一声:“血火燎原!”喷筒中喷出的火舌瞬间暴涨三丈,火舌里裹着密密麻麻的火星,每个火星都是灵力的火种,沾到黄天贼的黄巾便疯狂燃烧,将灵力护罩烧出一个个焦黑的破洞。
右侧的红日贼弓箭手射出“穿甲箭”,箭簇用镔铁打造,尾端缠着浸过硫磺的麻布,在赤红灵力催动下化作火龙,穿透冰盾的缝隙,射中黄天贼的祭司。
一名白发祭司惨叫着倒下,桃木剑上的符咒在火焰中扭曲,他脖颈上的人骨念珠突然炸开,淡金色的灵力碎片护住心口,才勉强保住性命,却已失去战斗力。
周仓的裂冰刀与贺三刀的九环刀在冰原中央相撞,青蓝与赤红灵力炸开的气浪掀飞半尺厚的积雪。
周仓的刀招刚猛如荒原烈风,每一刀都带着破冰裂石的力道,刀风扫过之处,积雪瞬间凝成冰棱,朝着贺三刀的周身要害刺去。
贺三刀的刀法却诡谲如毒蛇,九环刀在他手中旋成浑圆的光轮,刀环碰撞的脆响里藏着灵力震荡,每次碰撞都让周仓的手臂发麻,暗红光晕顺着刀身缓缓蔓延。
“铛!铛!铛!”
三声巨响震得冰原发颤,两人的灵力在半空绞成漩涡。周仓左肩的旧伤被震得崩裂,血珠滴落时被青蓝灵力冻结成冰晶,却借着这股寒意猛地旋身,裂冰刀贴着冰面横扫,刀背的狼牙锯齿擦过贺三刀的小腿,带起一串血珠。
贺三刀闷哼一声,九环刀反手划开周仓的小腹,暗红灵力在丹田外寸寸消散,却故意留下半寸深的伤口,血渍在雪地上晕开一朵诡异的花。
“将军,贺三刀的火雷营往盐窖秘道挪了!”石蛋的嘶吼穿透风雪,他右肩中了一箭,箭簇带着淡淡的赤红灵力,正顺着血脉缓慢蔓延,却仍死死指着西南方向。
那里的雪地上,十辆粮车正借着混战的掩护,沿着冰缝往盐窖方向挪动,车辙里的积雪被赤红灵力灼出淡淡的焦痕。
周仓眼底闪过一丝锐光,独臂突然爆发出浓烈的青蓝灵力:“圣物在此,岂容尔等放肆!”裂冰刀突然化作三道冰影,刀风带着尖啸直取贺三刀面门,却在距他三寸处骤然转向,劈向粮车的车轮。冰刃斩在车轮的刹那,青蓝灵力突然溃散,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