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的红日贼火雷船列成扇形,二十艘楼船以铁链相连,炮口黝黑的管口对准斑驳的城门楼。
东门的黄天贼正用破城锤猛砸瓮城,丈许宽的锤面裹着浸油麻布,锤头镶嵌的青铜狼首每撞击一次,就会溅起暗红的血雾,那是多年来沾染上的生灵血气,黄巾幡旗在风雪中翻卷如浪,旗面“天公”二字被血污浸得发黑,边缘还挂着未燃尽的符纸残片。
刘墨的狼首权杖在掌心炸裂时,他正站在大殿顶端督战。
母巢被毁的灵力冲击波如无形巨手,狠狠攥住他沸腾的灵海,他猛地扶住垛口的狼牙雕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抠进坚硬的木头裂缝。
“为什么?!为什么母巢会被毁?我明明在那边布置了那么多!”受伤的刘墨目眦欲裂。
附近的亲卫在感受到城中央那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之后也是一阵慌乱,而那亲卫队长还算冷静,看到了刘墨负伤之后连忙上前搀扶。
“慌什么!”刘墨猛地甩开亲卫队长的搀扶,血丝爬满的瞳孔里闪过淬毒般的狠厉。
“不过是母巢被毁,本王经营紫霄城十年,岂会没有后手!”他扯开腰间暗袋的细绳,三枚通体漆黑的虫卵滚落掌心,卵鞘上的九道金纹在能量乱流中疯狂闪烁,这是他藏了三年的底牌,精心培养三年才培养出三只的“蚀骨虫”,虫体虽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它产生出来的毒液有着特殊的侵蚀效果。
传讯兵刚要转身传令,就被刘墨一把抓住衣领,玄铁铠甲的边缘勒得他脖颈生疼,窒息感让他眼前发黑。
“告诉血狼队残部,死守祭坛三里地!”刘墨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唾沫星子溅在传讯兵脸上。
“让他们把死囚营的战俘全推出去当诱饵,用铁链锁着往玄甲铁骑阵里冲!本王要从密道撤离,给我争取半个时辰——谁敢后退,就扔去喂血蛭!”
说罢,他从靴筒抽出一枚青铜钥匙,钥匙柄上雕刻的狼头双眼嵌着细小的红宝石,在霞光中闪着嗜血的光。
钥匙插进大殿侧壁的暗格,沉重的机关转动声从砖后传来,齿轮咬合的钝响里混着骨骼摩擦般的脆响。
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门缓缓开启,门后渗出的寒气带着陈年血腥味。
城下的血蛭群突然沸腾起来。那些原本啃噬同类的虫豸在子母符的牵引下调转方向,竟组成旋转的血涡阻挡玄甲铁骑冲锋。
最前排的血蛭疯狂叠罗汉,用躯体搭成半丈高的肉墙,金色环纹在能量乱流中忽明忽暗,像无数只贪婪的眼睛。
刘墨望着这短暂的缓冲,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转身钻进密道前,又将最后一袋血蛭卵鞘扔进城楼守军堆里:“这些废物留着也是累赘,给本王当垫脚石吧!”
卵鞘炸开的瞬间,墨绿色毒雾腾起,惨叫声与虫豸爬动的沙沙声在箭楼里交织成绝望的哀嚎,守军们在毒雾中互相撕咬,很快就被孵化的血蛭群淹没。
密道内,刘墨踩着骸骨铺就的阶梯狂奔,龙袍下摆被突出的骨刺划破,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软甲,甲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那是用他本命精血绘制的“血遁符”。
转角处的墙壁突然渗出暗红汁液,那是母巢爆炸后残留的能量与密道基石反应的结果,汁液滴落在地的刹那,竟化作细小的血蛭向他爬来。
“滚开!”刘墨挥掌拍去,暗金色灵力将虫体震成血雾,却也让掌心泛起灼烧般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灵力正在迅速流失,这密道或许是他最后的生路。
秦苍的玄铁枪在能量波中发出龙吟时,玄甲铁骑刚突破紫霄城的外城防线。
他勒住胯下乌骓马,这匹战马是河西骏与北境野马的混血,通人性,曾陪他征战十载,此刻前蹄刨地的焦躁中带着兴奋。
城内生起的紫金蘑菇云在风雪中翻腾,枪尖的青蓝灵力突然暴涨三寸,将周遭的血雾撕开一道裂口,露出里面溃散的血蛭群,那些曾令人胆寒的虫豸此刻如丧家之犬,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逃窜。
身后的赵武激动得左臂夹板崩裂,断骨处的剧痛被狂喜压盖,绷带渗出的血渍在甲胄上凝成暗红的痂:“将军!这些虫豸好像失去了目标!还有,刚才那股能量波动是什么啊?”
“应该是母巢那边出了问题......”秦苍凝视着那能量波动传来的方向。
“五品左右的波动.....为什么在那紫霄城中会出现这等强大的能量波动?”秦苍在心中思索着。
他在斟酌如今到底是进还是退,进的话有可能会被那个五品的神秘人视为敌人。
但是退的话,他又不甘心就这样错过这次歼灭紫霄贼主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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