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抓起九环刀,刀环撞出的脆响里带着贪婪的狠劲,刀鞘裹着的暹罗鳄鱼皮已磨出毛边,却仍能看见镶嵌的七颗绿玛瑙在灯光下闪着贪婪的光。
“传令火雷船!炸开南门水道,先抢盐仓再烧粮囤!谁第一个摸到盐引,赏十船江南绸缎,够他娶三房媳妇!”
十船绸缎的诱惑让士兵们瞬间沸腾,娶三房媳妇的承诺更是让这群常年漂泊的水匪眼中冒出绿光。
二十艘火雷船的炮口同时转向,黑洞洞的管口对着紫霄城的城墙。船板下的血蛭卵鞘因灵力波动纷纷破裂,幼虫在舱底蠕动的“咯吱”声,与士兵们搓手的兴奋响动交织成诡异的前奏。
水手们披着貂皮大氅,领口露出的脖颈上戴着三串珊瑚朝珠,每颗珊瑚珠皆经匠人掏空,此刻这些珠子因灵力震荡微微发烫,映得他们的脸忽明忽暗,像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饿狼。
“火箭营准备!”贺三刀的吼声震得船板发颤,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酒液顺着嘴角淌进脖子的褶皱里,他抹了把脸,将半截断指往甲胄上蹭了蹭
“把炮口擦亮点!别让盐引沾了血污,那玩意儿金贵得很!”他对盐引的珍视远超性命,那些盖着朝廷朱印的纸片,在他眼中比任何珍宝都值钱。
传讯兵领命而去,船舷两侧的弓弩手已搭箭上弦,箭簇涂着墨绿色的毒液,在微光下泛着金属与毒素混合的冷光。
箭囊里的“穿甲箭”淬过青岚河的冰毒,箭头凝结的冰晶在月光下闪着幽蓝,见血就能让伤口冻成青黑色,这种毒箭是红日贼的独门暗器,专用于对付披甲的敌人。
贺三刀走到船尾,望着紫霄城南门的方向,那里的吊桥还没收起,显然紫霄贼还没反应过来。
他突然低笑,右脸的刀疤随笑容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像条刚吞了活物的毒蛇:“苏隐那老狐狸以为借刀杀人便能渔利?他可知,老子这把刀,钝是钝了点,却最懂怎么剖开骨头取髓!”
他早就看穿了苏隐的算计,却乐得顺水推舟,紫霄城的盐仓才是他真正的目标,至于朝廷的许诺,不过是锦上添花。
江风突然转急,将船帆上的红日图腾扯得猎猎作响,帆布被风灌得发胀,发出“嗡嗡”的轰鸣,像无数只蜜蜂在振翅。
贺三刀望着远处紫霄城的轮廓,那里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像块没啃干净的骨头。
他突然扯开嗓子唱起跑调的船歌,歌词被他改得粗鄙不堪,听得士兵们哄笑不止,笑声里却藏着即将搏杀的狠劲,每个人都在摩拳擦掌,等待着抢掠的信号。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