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璇虽与陈怀安完婚礼成,依旧给人一种清纯可爱的萝莉之感。
按照赤戎族的礼节,嫁妆是成婚后才会送来。
而这嫁妆,让陈怀安都感到一丝震惊。
且不说那些灵草、妖丹、兵刃、法器,光是灵玉也有近万枚,便是将现在发展壮大的丰陵商会家底掏空,也远拿不出来这么多的资源。
“这赤戎族在岛上生活近三百年,极少出岛,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积累?”
陈怀安有些不可置信。
“先生,其实这些并非族人的积累!”
拓跋璇俏生生地站在陈怀安身边,低声解释着:“大概是一年多前,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有一伙江灵郡来的人,开了好多大船,起初以为是来攻打我们的,后来发现只是路过!”
“阿爸与族人商议后,最终决定前去拦截那些人,主要是想打探一下江灵郡那边的情况!”
“那些人的实力很强,我们伤亡了好多族人,只知道为首的叫什么郑文远,将他们灭了后,便……在他们身上,找到了这些!”
“先生,那个人……和您没有什么关系吧?”
拓跋璇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误杀了陈怀安的友人。
闻言,陈怀安更加意外。
当初,听到琼华县的县守郑文远,带着那么多的好东西,逍遥海外,陈怀安还感到肉疼,出海时还幻想过,找到这伙人。
世事无常,谁曾想,机缘巧合,已死在赤戎族的手里。
“有关系!”陈怀安点了点头。
“啊!真的?那……”拓跋璇被陈怀安的回答,吓了一跳,娇躯都微微一颤。
“那是我的仇人,你们这是帮我报仇了!”陈怀安认真地回答。
如今,琼华县已经是陈怀安的囊中之物,这郑文远将琼华县洗劫一空,把这么多资源全都拿走了,自然默认为最大的仇人了!
“原来是先生的仇人,那还好!”
“是先生的仇人,那一定是十恶不赦的恶徒,死有余辜!”拓跋璇松口气。
这次炎烬岛之行,陈怀安是真正的收获满满。
又在岛上休息了三五日,陈怀安准备启程,返回琼华县。
拓跋焘经过深思,又与陈怀安商议一番。
最终决定,拓跋焘带领赤戎族的老弱病残,留在炎烬岛上。
拓跋鸿为新的赤戎族族长,带着赤戎族剩余年轻力壮的人,跟随陈怀安,前往琼华县。
筛选过后,一共有六千赤戎族的族人。
神藏境的新族长拓跋鸿,五个神海境圆满的大巫祝,六百入窍境、四千凝血境,其余都是练气境以下的赤戎族族人。
夜色深沉,炎烬岛三座巨大的活火山,在夜幕下如同三头沉睡的洪荒巨兽,暗红色的熔岩蜿蜒流淌,映照的峰巅一片诡异而壮丽的赤红。
最高那座火山的边缘,一块向外突出的平台上,赤戎族长拓跋焘仰望着沧澜的夜空。
熔岩的光映在他沟壑纵横的脸庞上,那双曾炽烈眼眸,此刻盛满了三百年苦难沉淀下的深邃与疲惫,以及一股令人心折的决然。
陈怀安无声地走上平台,站在这位经历了许多绝望与挣扎的老族长身侧。
沉默在夜风和熔岩的呜咽中持续了很久,远处赤戎族人,在为明日迁徙做最后的准备。
“先生……”
最终,拓跋焘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这声音异常干涩,仿佛被地火灼烤过。
他没有看陈怀安,目光依旧投在那亘古不变的星空。
“我赤戎,立族万载,以火为信,以血为誓,以不屈之脊,擎天地之炎!”
“赤帝陛下,乃我祖,乃我源,亦是我族永恒的荣光与……枷锁!”
他的语调缓慢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从熔岩中淘洗出来。
“仙庭……”提到这两个字,拓跋焘巨大的手掌猛地握紧,指关节发出爆响,眼中燃起足以焚天的仇恨火光!
那光芒,让身旁流动的熔岩都为之黯淡!
神藏境巅峰的恐怖威压,几乎失控地散逸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震颤!
“仙庭之恨!蚀骨焚心之毒!屠戮焚身之仇……三百年!整整三百年!”
“无数代族人的血泪哀嚎!这恨,早已烧进了我赤戎血脉的每一寸骨缝,比脚下这流淌的熔岩……更滚烫!”声音如同受伤困兽的嘶吼,压抑着令人窒息的痛苦与疯狂。
但随即,那滔天的恨火如同被骤然浇熄,拓跋焘雄壮的身躯微微一晃,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量。
他那双眼眸中的火焰也熄灭了,只余下一种近乎悲凉的清醒。
他缓缓转过身,将那双承载了整个族群苦难的眼睛,望向身旁这个在浩瀚时空中,如尘埃般渺小,却又彻底改写了赤戎命运的身影。
“先生……您是唯一的光。”
这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