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语,却蕴含着无法言喻的重量。
“恨……不会消亡,但活着……延续血脉,让赤帝的火种,得以在阳光下,真正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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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复仇更重要!”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孤注一掷的凄凉:“我们打不过了,我们也耗不起了。”
“看看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着长大的孩子们,看看璇儿,我不能……不能看着他们,也像我那夭折在襁褓里的三十七个儿女一样,在无边的痛苦和绝望中化为飞灰!”
拓跋焘缓缓举起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掌,似乎在虚握着什么沉重之物。
他猛地盯住陈怀安,眼神变得无比肃穆凝重。
“我!赤戎族第三百七十一代族长,拓跋焘!”
“今日,在此告慰于列祖列宗之灵!我族将与仙庭,暂时放下这份血海深仇!”
每一个字,都如同从滚烫的铁砧上敲打出来,带着撕裂灵魂的痛苦,也带着重铸新生的决心。
“这份血仇,非我族忘却,乃是我拓跋焘,以此身万死之决,为赤帝血脉延续……所行之事!”
说完这些,他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伟岸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看向陈怀安的眼神只剩下毫无保留的恳求:“先生……我将这六千族人,便交付于您了!”
他单膝沉重地跪倒在滚烫的熔岩石上,地面都为之震动!
粗糙的大手从怀中郑重无比地取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赤戎精石。
整个赤戎族里,还剩下两枚赤戎精石,给了拓跋鸿一枚,这最后一枚,火元最浓郁的一枚。
双手捧起,高高递到陈怀安面前。
“此石……是历代族长信物!今日,我拓跋焘,以此石及赤戎全族血脉命运为誓!”
“吾族上下,从今而后,便是先生手中之火,先生所指,便是我赤戎燃烧之所向!”
“纵使焚尽己身,烧灼九幽!亦无怨!无悔!”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带着难言的沙哑:“只求先生……带他们,活下去……”
熔岩在他身后流淌,勾勒出他巨大的剪影。
赤戎精石在他掌心跳跃着火光,映照着这张饱经沧桑却写满决绝与托付的脸庞。
夜风吹动拓跋焘灰白的须发,也吹动陈怀安青色的衣袂。
陈怀安静静地承受着这份沉重的托付,他能感受到这位老族长每一个字背后所蕴含的痛苦!
他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胸腔中似有万千情绪激荡。
陈怀安缓缓伸出手,没有去碰触那赤戎精石,而是有力地握住了拓跋焘那双捧着精石的手腕!
一股浑厚温和的力量透过他的手掌传递过去。
“族长!”
陈怀安的声音低沉平缓,带着一种定海神针般的力量。
“赤戎族……我陈阿六接下了!”
“赤戎族可以不忘记仇恨,那是对亡者的亵渎。”
“但……我可以承诺,从今而后,赤戎之血,即我丰陵之血!赤戎之火,便是我手中燎原之焰!我会带领他们找到新的家园,让他们不再受蚀骨焚身之苦,让他们能堂堂正正,如你所期望的那般,活在阳光之下!”
“若他日,仙庭再犯……”陈怀安眼中闪过锐芒:“我与诸君共进退!”
拓跋焘仰头看着眼前格外挺拔,眼神坚定的身影。
手腕处传来那稳定温热的力量,耳边是他从未敢奢望的郑重承诺。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无比虔诚地朝着陈怀安的方向,俯下了那颗沉重如山的头颅,将那枚象征着赤戎未来的赤戎精石,紧紧按在自己和陈怀安相握的手里。
那动作,如同交付了整个世界。
熔岩在脚下奔涌,赤焰在风中摇曳。
这一跪一握,没有冠冕堂皇的辞藻,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
朝阳东升,陈怀安等人,乘坐十艘在炎烬岛上建造的大船。
大船劈开深蓝色的波涛,驶向琼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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