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这口热乎气。”他低声嘟囔，顺手从灵田边薅了把杂草塞进嘴里，嚼得咔哧响，“谁家锅盖没盖严，今晚就得冒烟。”
他没动，也没喊人，只是把酒葫芦往地上一插，葫芦口朝北，像是给谁指了个方向。片刻后，玉佩微微一震，一行小字蹦出来：【捕捉到微弱回应，频率波动异常，疑似加密灵波，持续0.3秒】
“哟，还上锁了？”陆无尘乐了，“咱家菜园子成了人家传信的鸽子笼？”
他拍拍葫芦，像是在拍下属的肩：“行，记一笔，回头查查这调子是谁家祖传的夜曲。”
——
白璃赶到时，陆无尘正仰头躺在藤椅上，嘴里叼着草，手里把玩着一枚银光流转的符印。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前几日留下的道印残痕，本该消散的，却被他用什么法子凝住了。
“你又乱动我的东西。”她皱眉，语气像在训不听话的弟弟。
“我哪敢。”陆无尘把符印递过去，“这不是怕它凉了，一直揣怀里捂着。”
白璃没接，指尖一划，银光乍现，那枚符印自行浮起，与咸鱼玉佩上的系统数据交叠。刹那间，一道淡不可见的灵脉轨迹在半空浮现，弯弯曲曲，像是一条藏在地底的蛇，一路向北，最终消失在坊市边缘的某一点。
“北荒药栈。”她轻声道，“又是那里。”
“不是又是，是还没走。”陆无尘坐直了，“前脚送药，后脚偷气，这帮人当我家是免费中转站？”
白璃没接话，指尖凝出一滴银血，缓缓滴向灵田边缘。血珠落地未散，反而被一株不起眼的变异草猛然吸了进去。草叶轻轻一抖，竟在夜色中泛出短暂的紫光，与那灵脉轨迹的终点完全重合。
“他们用魔息做引，借药渣传信。”她声音冷了几分，“而你这灵田的反应，成了他们校准坐标的尺子。”
陆无尘吹了声口哨：“合着我种的是药，人家种的是眼？”
“不止。”白璃抬眼，“这路径跳跃式传导，中间至少经过三重阵法中转。普通人追不到，但……”她顿了顿，“我可以用血脉共鸣，反向推演。”
“别。”陆无尘一把按住她手腕，“上次耗血，你尾巴都快成透明玻璃了，再这么来两回，风一吹就得散架。”
“那你说怎么办？”她瞪他。
“我有更省事的法子。”他咧嘴一笑，转头朝灵田深处喊，“童谣！带鼻子来！”
——
童谣从灵田小屋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半根没吃完的烤红薯。
“来了。”她小跑过来，鼻子下意识抽了抽，“嗯……药渣味比前两天浓了，还混着点铁锈，像是从排水沟里爬出来的。”
“对味儿。”陆无尘递给她一撮粉末，“这是混了混沌灵珠液的火灵芝，你沿着味道最重的地方走，边走边撒。记住，别进药栈，就在外围打转。”
童谣接过，眨眨眼：“要是被人发现呢？”
“发现就装迷路。”陆无尘摆手，“就说来找野生灵芝煲汤，顺便治治你家少爷的懒癌。”
童谣噗嗤一笑，转身就走。白璃看着她背影，低声问：“真让她去？太危险。”
“她鼻子比天机阁的罗盘还准。”陆无尘晃着酒葫芦，“再说了，她走的是‘味觉路径’，那些人布的反窥阵，防的是灵识，防不了臭。”
——
半个时辰后，童谣回来了，发梢沾着泥，手里攥着一片湿漉漉的布条。
“在药栈东墙外的排水口，味道最冲。”她把布条递过来，“这上面全是药渣，还沾着点黑灰，像是炉子没烧干净的。”
陆无尘接过，凑近一闻，眉头一挑：“这味儿……熟。”
他把布条塞进酒葫芦，启动留影石回放功能。画面晃动，像是从某个狭窄的缝隙中拍的——那是他早前让金龙藏进去的微型留影石，此刻正顺着排水暗渠缓缓前行。
暗渠尽头，一扇铁门半掩。门后是间密室，墙上挂着一幅图腾：扭曲的蝎尾缠绕药鼎，尾钩处刻着一个极小的“血”字，与金龙先前拍到的刺青一模一样。
“哟，认门了。”陆无尘啧了一声。
镜头继续推进，密室中央摆着一具空丹炉，炉身斑驳，炉底刻着三个字——“噬灵·九转”。炉心残留一道紫痕，与灵田中那株被调包的紫气藤根部完全一致。
“拿噬灵丹当药引，还想复刻适脉丹？”陆无尘冷笑，“也不怕把自己炼成废丹。”
白璃盯着那炉子，忽然道：“这炉子不对劲。”
“怎么？”
“炉底刻字的笔顺……是反的。”
陆无尘一愣，立刻调出放大画面。果然，那“噬灵·九转”四字，每一笔都是从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