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踩。”他忽然改了主意，收回脚，“踩了就没得查了。”
童谣蹲在旁边，鼻翼微动：“刚才那股味儿……又来了。像龙息，又不像。像是被什么东西泡过药水的火苗，烧出来的烟。”
陆无尘没吭声，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倒出一滴残酒，滴在爪痕边缘。酒液落地即凝，泛起一圈极淡的涟漪，像是碰到了看不见的屏障。
“系统爸爸。”他低声说，“检测一下，这底下是不是藏着谁家的私房菜谱？”
玉佩微微一震，弹出一行字：【检测到混沌魔息残留，来源：未知炼药残渣】
“炼药？”陆无尘挑眉，“谁闲着没事往地底下埋药渣？还是带魔气的那种？”
童谣忽然伸手按住地面：“等等……它在动。”
地面没震，可那道爪痕的末端，竟缓缓渗出一丝极细的黑线，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根须，又像是某种符纹在自我修复。陆无尘眼疾手快，把咸鱼玉佩按了上去。
玉佩剧烈震动，一行新提示跳出来：【残留魔息与类噬灵丹挥发物成分匹配度91%】
“噬灵丹？”陆无尘冷笑，“那玩意儿不是早就被丹盟列为禁药了？谁还敢碰？”
他抬头看向金龙：“你刚才那道龙息，是不是被吸进去了？”
金龙缩了缩脖子：“我……我感觉像是打了个嗝，然后火就没了。”
“不是打嗝。”陆无尘把玉佩收回腰间，“是被吃了。有人在底下设了个嘴，专门吃龙息。”
童谣皱眉：“可龙息是纯阳之火，魔气侵蚀不了才对。”
“所以不是侵蚀。”陆无尘蹲下身，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那道黑线，“是转化。把龙息当柴烧，煮他们的药。”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行了，今晚别烤红薯了。”
金龙哀嚎：“为啥啊？我都想好蘸辣椒了！”
“因为你家主人要加班。”陆无尘掏出酒葫芦，往里面塞了三粒瓜子，“录个像，等会儿放给某些人看。”
——
坊市公告栏前的热度还没散，适脉丹的订单已经堆到了第三天。陆无尘懒洋洋靠在藤椅上，手里捏着一枚刚出炉的丹药，对着阳光转了转。
“童谣。”他忽然问，“这几天来买丹的，有没有那种……买了不用，转头就走的？”
童谣正低头整理药单，闻言抬头：“有三个。气息有点怪，经脉逆流，但不像天生逆脉。更像是……被人用外力强行调转过。”
“哦？”陆无尘把丹药弹进嘴里，嚼了两下又吐出来，“味道不对。他们买的是‘一人一方’，可脉象是抄的。”
他调出公告栏的录像回放，画面一帧帧快进。三个灰袍人先后出现，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买完丹药后直奔城北，消失在一条偏巷。
“北荒药栈？”陆无尘眯眼，“那地方不是专门倒腾废丹的？谁把我们的丹当废料卖？”
童谣摇头：“不清楚。但他们每次来，身上都带着一股味儿，像是陈年药渣混着铁锈。”
陆无尘把酒葫芦递过去：“你闻闻这个。”
童谣凑近嗅了嗅，眉头一跳：“这味儿……跟那三人身上的一样！”
“不是一样。”陆无尘收起葫芦，“是同源。他们用的药渣，是从我们这儿流出去的。”
他转头看向金龙：“想不想当一回送货小哥？”
金龙炸毛：“我不！上次伪装送货，结果背了一筐毒蟾蜍，到现在鳞片还痒！”
“这次是丹药。”陆无尘拍拍它脑袋，“轻的很。你只要跟到交接点，录下对话就行。”
金龙犹豫片刻，小声问：“能加鸡腿不？”
“加。”陆无尘点头，“两根。”
——
城北荒地，一座破庙外。
金龙缩成巴掌大，趴在一堆药箱上，尾巴卷着微型留影石。不多时，一名灰袍人匆匆赶来，从怀里掏出三瓶适脉丹，递给另一人。
“主家说，只要能测出配方反应，三倍价照付。”接丹者低声道，“尤其是对逆脉体质的适配机制。”
“可这丹是现炼的，一人一方，哪来的固定配方？”灰袍人皱眉。
“那就测共鸣。”对方冷笑，“我们有的是手段。只要它能跟紫气藤起反应，就说明源头可控。”
金龙屏住呼吸，留影石悄然记录下对方袖口一闪而过的刺青——扭曲的蝎尾缠绕药鼎，尾钩处还刻着一个极小的“血”字。
它刚想撤，忽然听见那人又说：“上头说了，青阳宗内有人接应，药渣每天按时投放，确保监控不断。”
金龙尾巴一抖，差点把留影石甩出去。
——
灵田边缘，那株被替换过的紫气藤正静静立着，叶片微颤，像是在呼吸。
陆无尘蹲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