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喉间泛起腥甜，铠甲肩甲的纹路灼烧着他的皮肤，却又像根锚绳，将他的魂魄死死钉在现实里。
他望着被黑雾扯得歪歪扭扭的苏璃，她的银发红瞳在量子态分裂下变得半透明，神纹铠甲的裂纹里渗出金红色光雾，像极了被暴雨打湿的蝴蝶翅膀。
"阿沉！
看你的肩甲！"苏璃突然拽他的手腕。
陆沉低头，暗金铠甲的纹路正随着心跳明灭，每一道沟壑里都流淌着与苏璃神纹完全一致的金红流光，像两条并行的河流，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下交汇。
"共鸣..."陆沉瞳孔微缩。
他想起三天前在藏书阁翻到的《上古卡牌志》，里面记载初代卡牌之主与女武神共生时，铠甲与神纹会因"同源之力"产生共振。
可他和苏璃分明是在三个月前才相遇的——
"轰！"
密室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纹，青黑色符文从裂缝中爬出，在两人脚边组成巨大的六芒星阵。"容器选择..."陆沉听见白无涯的残音从头顶飘落，那些被青铜门撕碎的半透明光丝里，竟裹着几缕熟悉的炼器口诀，"当熔炉分裂为门与甲，真正的容器...需要观测者自证..."
"自证什么？"陆沉抬头，却见最后一丝白无涯的残魂已被门内黑雾卷走，只余下一串细碎的铜铃响。
"啪！"
镜面碎裂声从背后炸响。
陆渊的镜像踏着黑雾走出，金瞳里翻涌的混沌之力比之前更浓，他指尖黑雾凝聚成漩涡状黑洞，边缘泛着刺目的紫电："用双生心脏填满虚空熔炉，就能——"
"苏璃！"陆沉突然嘶吼。
黑洞的吸力在这一刻暴涨，苏璃的量子分裂体被扯成两股光流：一股是她原本的金红，另一股竟泛着诡异的幽黑，像被墨汁污染的溪水。
她的神纹铠甲彻底崩碎，银发散乱地缠在光流里，一张嘴，血珠也被吸成细长的红线，"阿沉...别...管我..."
"闭嘴！"陆沉左手的青铜卡牌环突然发烫，他咬着牙捏碎指环，三百六十五张卡牌虚影从指尖迸发——齐天大圣的金箍棒、雅典娜的盾牌、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所有他曾召唤过的卡牌角色在半空交织，形成一张由神纹构成的巨网，"给老子困！"
神纹巨网兜住黑洞的瞬间，暗金铠甲突然泛起刺目白光。
陆沉眼前一花，铠甲表面的纹路竟化作一张年轻的脸——是白无涯！
没有青铜面具，眉眼清俊如松，他的声音不再模糊，带着几分悲怆："真正的容器是观测者的——"
"咔嚓！"
神纹巨网裂开蛛丝般的缝隙，黑洞的吸力如钢针般刺入陆沉脊椎。
他踉跄着跪在符文阵里，双心同时绞痛，却在触碰到地面符文的刹那，突然看清六芒星中心的小字："当观测者的光与暗共存，裂隙的答案...在共生者的眸中。"
"苏璃！"陆沉反手抓住那两股光流，金红与幽黑在他掌心翻涌，像两条缠斗的蛇。
他能感觉到苏璃的意识在光流里挣扎，有那么一瞬，她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带着熟悉的温度，"别怕，我带你回家..."
光流逐渐凝结成实体。
苏璃的睫毛颤动着睁开眼，陆沉悬着的心刚要落下，却见她左眼的金瞳里，渗出一丝极淡的幽黑，像墨滴坠入清潭，正缓缓晕开。
密室的天花板在此时轰然坍塌。
陆渊的笑声混着碎石坠落声炸响："有趣，看来游戏才刚刚——"
"闭嘴。"陆沉抱着苏璃滚向墙角，暗金铠甲自动展开护罩，将两人裹在金光里。
他望着逐渐完全打开的青铜门，门内的黑暗深处，似乎有一双更古老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苏璃的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领，声音轻得像叹息："阿沉...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陆沉低头，看着她左眼那抹越来越明显的幽黑，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没事了。"
但他知道，真正的噩梦，或许才刚刚开始。
陆沉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嘴边的血沫，指腹轻轻碰了碰苏璃左眼那抹幽黑。
她的睫毛颤了颤，像被风拂动的蝶翼，金红与幽黑在瞳孔深处翻涌，竟比刚才更浓了几分。
"观测者需要完整的容器..."他突然想起白无涯残魂消散前那句没说完的话。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原本代表苏璃的"共生者"图标正从金红变成半黑半金，边缘泛着刺目的警报红光。
陆沉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三天前他还在嘲笑系统提示的"共生者状态异常"是小题大做，现在想来，那些被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