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共鸣,可破天下邪祟!”
银铃碎的刹那,数十万生魂傀儡同时抬头,光点在祭坛上空组成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光柱所过之处,赤焰浊气纷纷化为青烟,完颜洪熙的命核突然裂开,残魂在光柱里痛苦翻滚:“不 —— 我的七门归一!”
张云生的五方令虚影突然落下,砸在命核裂缝上。紫金色的雷法与光柱缠成一股,将残魂往裂缝里压:“完颜洪熙,你不懂……” 他的声音在光柱里回荡,带着无数生魂的共鸣,“七门从不是枷锁,是生魂的归处……”
“我才是对的!只有掌控生魂,才能永恒!” 完颜洪熙的残魂突然自爆,最后的浊气往张云生心口钻,“你我是孪生兄弟,你的生魂里有我的一半!我要拖着你一起入黄泉!”
就在浊气触到张云生的刹那,五方令虚影突然化为实体,五枚残片合璧成完整的令牌,正面刻 “生魂”,背面刻 “五方”。令牌往他心口一贴,浊气瞬间被吸走,完颜洪熙的惨叫声越来越远,最终消散在光柱里。
光柱散去时,生魂傀儡纷纷鞠躬,然后化为光点,往邙山各处飞去 —— 有的回了湘西的落花洞,有的回了丰都的奈何桥,有的回了南海的落笔洞,都是他们生前的归宿。祭坛的石壁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的黄土,像从未有过这场血腥的献祭。
苏婉儿扑到张云生身边时,他已经闭上了眼,胸口的五方令还在发烫,但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云生哥!” 她的指尖刚触到他的脸颊,就发现那枚合璧的令牌突然裂开,变回五枚残片,散落在祭坛各处,“生魂令…… 消失了……”
李二狗拄着断剑站起来,掌心里的摸金符碎粉正顺着指缝往下掉。他往史密斯那边望去,对方的石化彻底退去,露出苍白但完整的皮肤,只是圣银匕首上的血色圣芒已经熄灭,像块普通的金属。
“老史……” 李二狗的声音发哑,刚走两步就踉跄了一下,“你咋样?”
史密斯摇了摇头,试着举起匕首,却连手腕都抬不动。他望着祭坛中央昏迷的张云生,又看了看苏婉儿腕间那枚虚幻的银铃,突然笑了笑:“我们…… 赢了?”
苏婉儿突然指向祭坛东侧,那里的黄土里嵌着枚锁心符,编号 “柒” 的篆字正在发光。她走过去捡起来,符身突然发烫,往张云生心口贴去 —— 符身与五方令残片产生共鸣,在他胸口的纹身上烧出第七个凹槽,正好能嵌下这枚钥匙。
“七枚钥匙…… 齐了。” 苏婉儿的眼泪突然落下,滴在锁心符上,符身的光芒映出她腕间虚幻的银铃,“但云生哥他……”
话音未落,邙山深处传来沉闷的巨响,第七门 “阎王殿” 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殿门的缝隙里渗出金光,与五方令残片的光芒遥相呼应。李二狗往那边望了望,突然把断剑往地上一拄:“奶奶的!门还没封上!”
史密斯靠在石柱上,圣银匕首从掌心滑落。他望着殿门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 圣血枯竭让他连说话都困难,但眼神里的坚定没减分毫。
苏婉儿把最后一枚锁心符塞进张云生的衣襟,然后捡起地上的五方令残片:“阿娘的笔记说,七门终封需要完整的五方令和七枚钥匙。现在钥匙齐了,令牌残片还在,只要云生哥醒过来……”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昏迷的张云生突然皱眉,胸口的纹身亮起,七枚锁心符的虚影在纹身上旋转,最后都指向阎王殿的方向。像是在指引,又像是在警告。
李二狗突然扛起张云生,断剑往殿门方向一指:“管他是指引还是警告,先封了门再说!” 他往史密斯那边偏了偏头,“老史,能走不?兄弟给你搭个肩!”
史密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扶住李二狗的胳膊。圣银匕首在地上拖出浅浅的痕迹,阳光透过祭坛的破洞照进来,在三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远处的阎王殿还在发光,殿门似乎开了条缝,里面传出隐约的钟鸣,与五方令残片的共鸣渐渐同步。苏婉儿握紧手里的残片,腕间的虚幻银铃轻轻颤动,她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张云生的昏迷,令牌的破碎,都只是暂时的喘息。
但只要他们四个还在一起,哪怕只剩一口气,也得把这最后一扇门封死。
李二狗的脚步声在祭坛里回荡,带着张云生的重量,也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偶尔蹭到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在倒计时。苏婉儿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那些生魂傀儡消失的方向,突然握紧了残片 —— 那些光点并没有真正消散,它们只是回到了该去的地方,就像他们,终究要走向最后的战场。
阎王殿的钟鸣越来越清晰,殿门的金光里,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在等他们。是完颜洪熙的余孽?还是新的守护者?没人知道。但此刻的四人,踩着祭坛的碎砾,迎着殿门的光芒,一步一步,走向这卷《黄泉七门》的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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