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这是七门开了!” 他往怀里摸出最后半张朱砂爆符,往黑丝上一贴,符身金光炸得黑丝纷飞,“曾祖父说过,七门共鸣会引黄泉浊气逆流,天地都得变色!” 话音刚落,头顶的天突然暗下来,明明是清晨,却暗得像泼了墨,远处的阎王殿方向传来闷雷,雷声里裹着无数冤魂的哭嚎。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突然从张云生衣襟里飞出,仅剩的那枚银铃在铃线末端疯狂转圈,铃身刻的咒文渗出鲜血。她往湘西方向望去,引魂灯的余光里,湘西那棵地脉树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树叶落得比雪花还急,树根处的裂缝往外涌着黑浊,“是湘西的第三门!浊气已经冲破树魂封印了!”
史密斯靠在块断碑上喘息,圣银匕首插在碑顶,刀刃上的圣芒忽明忽暗。他往南海方向望,归墟的浪涛声顺着地脉传来,比之前凶戾十倍,显然第七门的异动让南海落笔洞的漩涡也跟着发疯,“圣骸吊坠…… 在发烫……” 他的指尖抚过碑面,那里突然浮现出圣言咒的纹路,与匕首的纹路完全吻合,“初代骑士的碑文…… 能镇浊气……”
就在这时,阎王殿的大门 “吱呀” 一声开了道缝。缝里飘出张黄纸,慢悠悠落在张云生胸口,纸上用赤血写着字:“七门归一,午时开祭,张云生,来赴孪生兄弟的终局 —— 完颜洪熙”。黄纸触到五方令残片,突然燃起绿火,烧尽的灰烬里滚出颗黑珠,正是之前被生魂令打裂的命核残片。
“这老粽子还留着后手!” 李二狗一脚把黑珠踢开,却见黑珠落地即炸,无数细小的虫卵从珠壳里飞出,往四周的裂缝钻,“奶奶的!他要用虫卵当浊气的引子,把七门的浊气全引到阎王殿!”
张云生的睫毛突然颤了颤,昏迷中发出模糊的呓语:“生魂…… 不散……” 他胸口的五方令残片突然浮起,在他周身组成圈光带,光带里映出无数人脸,都是之前被唤醒的生魂傀儡,“人魂共鸣…… 聚!”
随着他的呓语,光带突然暴涨,往邙山各处飞去。那些钻进裂缝的虫卵刚要孵化,就被光带里的生魂撕碎,裂缝里涌出的浊气也被光带逼退三尺。李二狗看得眼睛发直:“奶奶的!云生哥这是在昏迷中开大招啊!生魂令的力量还在!”
湘西那边,苏婉儿正跪在枯萎的地脉树魂前,最后一枚银铃攥在掌心,铃身已经布满裂纹。她望着树根处越来越大的裂缝,浊气从缝里凝成无数小手,往附近的村落抓去,村里的守墓人后代正举着银铃抵抗,但银铃的光芒越来越暗。
“阿娘说过,树魂残灵藏在年轮最深处。” 她突然咬破心口,往银铃上按去,圣女血混着守墓人本源精血,在铃身画出 “燃魂” 二字,“守墓人?血祭?唤灵!” 银铃 “咔嚓” 一声炸成粉末,粉末往树魂年轮里钻,枯树突然剧烈震颤,树干上的裂纹渗出绿光,无数细小的根须从土里钻出,往裂缝里缠去。
“是树魂残灵!” 守墓人后代们齐声欢呼,那些根须触到浊气小手,立刻将其缠成粽子,绿光过处,浊气纷纷消散,“苏姑娘,树魂说它能暂时挡住浊气,但需要南海和邙山的呼应!”
苏婉儿望着绿光里显形的树魂虚影 —— 那是个穿银饰的老婆婆,面容和阿娘的画像有七分像。老婆婆往南海方向指了指,又往邙山指了指,然后虚影渐渐淡去,根须却缠得更紧了。“我知道了!” 苏婉儿捡起片带绿光的枯叶,往怀里塞,“云生哥和李大哥一定在呼应我们!”
南海落笔洞,史密斯正用圣银匕首在圣言碑上刻字。他的手臂还在发虚,每刻一笔都要喘口气,圣血顺着刀尖滴在碑上,晕开血色的纹路。碑顶的圣芒越来越亮,将洞口的黄泉旋涡逼得转慢了些,但旋涡里的浊气正凝成条浊龙,龙首已经探出水面,对着石碑咆哮。
“圣言?刻魂!” 他用尽最后力气刻下 “生魂不灭” 四个字,匕首突然插进碑缝,血色纹路顺着碑文蔓延,在碑顶组成个巨大的十字架,“初代骑士的信念…… 与东方生魂…… 同在……”
十字架突然爆发出白光,与湘西树魂的绿光遥相呼应。浊龙刚要扑来,就被白光罩住,龙身的浊气迅速消散,发出凄厉的惨叫。史密斯靠在碑上,看着浊龙渐渐化为青烟,突然笑了 —— 他终于明白,圣骸骑士的使命从来不是审判,而是守护,哪怕要与教廷决裂,哪怕要用尽最后一滴圣血。
邙山祭坛,李二狗正围着祭坛转圈圈。之前被炸开的承重柱下,露出个青铜盒子,里面装着三枚锁心符仿制品,仿制品上的浊气正往盒子外渗,显然是完颜洪熙留下的后手,想借祭坛余威引爆仿制品,彻底冲开第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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