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跟在魏成那支大军之后,保持二十里距离,不得靠近,也不得远离!”
周虎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魏成他们,是饵!”
李琼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你们,是钩!”
“鹰愁峡的蛮夷,只要看到魏成的大军,一定会以为那是我的主力,要去和曹彰会和。”
“他们为了不让我和曹彰合兵一处,唯一的选择,就是出峡谷,半路截杀!”
“而你们就在他们出峡谷,以为自己胜券在握,阵型最松散的时候,从他们的背后,给我狠狠地扎进去!”
“我要你,像一把尖刀,把他们的后路,给我彻底钉死!”
“轰!”
在场所有将领的脑海中,都仿佛炸开了一道闪电。
惊愕,震撼。
然后是无与伦比的狂热!
一个惊天的大胆计划,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以一座空城为棋盘!
以一支老弱病残为诱饵!
引诱八千蛮夷精锐出笼,然后以两支奇兵,分从侧翼和背后,将其一口吞下!
这是何等的手笔!
这是何等的胆魄!
“将军神机妙算!”
周虎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单膝跪地,声音嘶哑。
“末将,万死不辞!”
“末将,誓为将军拿下这八千蛮夷的首级!”
其余将领也纷纷跪倒,眼中的狂热,几乎要喷涌而出。
“我等,愿为将军效死!”
李琼满意地点了点头。
“去吧。”
“记住,速度要快,动作要隐蔽。”
“喏!”
众人轰然应诺,再无半分迟疑,转身便去集结兵马。
整个朔北营,瞬间从清晨的死寂中活了过来。
但这种活,却是一种诡异的安静。
没有喧哗,没有号令。
只有一队队士卒,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沉默而迅速地通过各个城门,如同溪流汇入大地,消失在城外的丘陵与荒草之中。
不到一个时辰。
偌大的朔北营,彻底变成了一座空城。
只剩下冰冷的城墙,和风中飘扬的旗帜。
还有城楼之上,那个孤单的身影。
李琼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卷起他的黑色披风,如同展开的鹰翼。
他没有跟着大军离去。
他要留在这里。
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枚饵。
他要亲眼看着,鱼儿,是如何一步步游进自己撒下的网里。
……
与此同时。
百里之外,鹰愁峡。
蛮夷大营,中军帐内。
拓跋缨正烦躁地来回踱步。
她派出去的第二批斥候,如同泥牛入海,又没了消息。
这让她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李琼,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
难道他真的识破了我的所有计划,就打算当个缩头乌龟,死守在朔北营里?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八千精锐,就成了最大的笑话。
就在她耐心即将耗尽之时。
帐帘猛地被掀开。
一名浑身沾满晨露和泥土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狂喜。
“公主!”
斥候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
“有消息了,有大消息了!”
拓跋缨猛地停住脚步,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
“说!”
“我们潜到了朔北营外,亲眼所见!”
斥-候大口喘着气,兴奋地比划着。
“一支大军,一支数千人的大军,打着李琼的旗号,正浩浩荡荡地离开朔北营!”
“看他们前进的方向,是要去跟曹彰会合!”
什么?
拓跋缨的瞳孔,骤然一缩。
帐内其他蛮夷将领,也是一片哗然,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太好了,那小子终于坐不住了!”
“我就说嘛,他肯定怕了,想跑去跟曹彰抱团!”
拓跋缨心中也是一阵狂喜,但她强行压下激动,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军容如何?兵力如何?”
斥候愣了一下,努力回忆着。
“人数很多,看上去得有四五千人。”
他有些迟疑。
“只是军容有些散乱,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