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城市还沉浸在奢华的梦境中。
我刚处理完德国那个工程机械公司的最后几份合同,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
桌上的威士忌早就见了底,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落地窗外的迪拜像一颗巨大的钻石,闪烁着令人眩目的光芒。
电话铃声突然刺破夜的寂静。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铁牛,金三角安全主管。
这个从军队退役的汉子向来稳重如山,能让他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肯定出了大事。
"老大..."铁牛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烟熏过的钢铁,"出事了。"
我瞬间清醒,血液里的酒精瞬间被肾上腺素冲淡:"说。"
"昨晚凌晨两点,'黑鹰'那帮王八蛋偷袭了咱们北线的第三和第五哨所。"
铁牛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愤怒。
"八个兄弟,全没了。"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撞到身后的书架,几本财经杂志散落一地。
八个兄弟,不是八个牲口,是八条活生生的命。
有的跟了我三四年,从金三角最艰苦的时候一路走来;
有的是新招募的精英,正值壮年,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冷得像刀子。
"巴洛那孙子玩阴的,用的是军用火箭筒,一炮一个哨所。"铁牛深吸了一口气。
"第三哨所的老刘他们还来得及发个信号,第五哨所...连个响都没来得及。"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熟悉的面孔。
老刘,四川人,话不多但干活实在;小马,才22岁,每个月都往老家寄钱...
现在都成了冰冷的尸体。
"巴洛那边什么态度?"
"装孙子。"铁牛冷笑,"派了个小头目过来,说什么'边界误判,意外冲突',还他妈带了五万美金的'慰问金'。''
''慰问金?老子当场就想毙了那个王八蛋!"
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波斯地毯无声地吸收着我的脚步声。
巴洛,缅甸人,'黑鹰'武装的头目,手下三四百号人。
以前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最近几个月频繁试探我们的底线。
看来是觉得我常年不在金三角,以为东方投资集团好欺负了。
"现在兄弟们什么反应?"
"都等着你一句话。"铁牛的声音有些哽咽,"虎子那小子眼睛都熬红了,说要带队去端了巴洛的老窝。''
''我拦都拦不住。"
我走到窗前,看着脚下这座沙漠中的奇迹之城。
哈利法塔的阴影像一把巨剑插向天空,提醒着每一个仰望者:这里没有怜悯,只有强者的游戏。
"铁牛,你马上召集所有组长开会。另外..."我停顿了一下,"联系'猎鹰'雇佣兵团,就说有生意要谈。"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
"老大,你是要..."
"巴洛这种角色,不配我们亲自动手。"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冰,"让专业的来送他上路。"
挂了电话,我快速冲了个冷水澡,换上一身黑色西装。
镜子里的男人已经三十多岁了,眼神比几年前冷了很多,太阳穴的青筋突起,活脱脱一个反派的形象。
成功带来的不只是财富,还有更重的责任和更多的敌人。
可我内心深处,还记得当年那个16岁的少年,第一次看到赌徒跳桥时的震撼。
现在的我,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谈论几百条人命的生死。
从迪拜到金三角,湾流G650需要飞行五个半小时。
我在机舱里闭目养神,脑子里反复思考着这次行动的细节。
不能只是简单的报复,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让所有潜在的挑战者明白:东方投资集团的威严不容亵渎。
五个半小时后,金三角军事基地。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二十三个组长坐得笔直,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愤怒。
桌子正中央摆着八张照片,死去兄弟们的笑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兄弟们,人死不能复生。"我环视一圈,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能听清,"但仇,必须报。"
"老大,你下令吧!"虎子一拍桌子,整个人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老子这就带人去干掉巴洛那个王八蛋!"
"对!干死他们!"
"让那帮缅甸佬知道咱们的厉害!"
会议室里群情激愤,但我举手示意安静。
"报仇不是逞英雄。"我走到墙上的军事地图前,用激光笔在'黑鹰'武装的三个据点上画圈。
"巴洛手下380人,分布在三个据点,武器装备精良,还有政府军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