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开口,刘瘦子就冲了进来,抱着两台笔记本,眼眶红得像熬了三天三夜。
"老大!完了!真的完了!"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网络攻击升级了?"
"不是!是钱!是钱没了!"刘瘦子的声音都在发抖,把电脑往我面前一摆,"您看看这个!"
屏幕上全是跳动的红色数字,密密麻麻像血点子一样。
我虽然这半年恶补了不少东西,但看到这一片红海,脑袋还是嗡地一声。
"瘦子,别绕弯子,直接说!"
"咱们投的那些公司,股价全在跳楼!"刘瘦子手指颤抖着指着屏幕。
"泰华橡胶一开盘就跌停,湄公河航运掉了六成,缅甸玉石集团直接被停牌查账!"
我抓过电脑,死死盯着那些数字。
每一个红色的百分比后面,都是我们几百万美金的真金白银。
心脏开始狂跳,手心冒汗。
这种感觉很奇怪。
刀子架在脖子上我都没慌过,但看着这些跳动的数字,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在做局!"刘瘦子飞快地敲着键盘,"您看,从昨天晚上十一点开始,突然有大把大把的钱涌进来砸盘,专门砸咱们投资的公司。"
他切换到另一个页面:"更阴的是这个——网上突然冒出一堆关于金三角的假消息。''
''什么'政策要变'、'军阀火拼'、'投资血本无归',到处都是。"
我扫了一眼那些新闻标题,越看越气。
这些文章写得有鼻子有眼,连我们内部开会的一些话都有,明显是有内鬼。
"损失多少?"我的嗓子有点发干。
刘瘦子咽了口唾沫:"按现在的跌法...咱们商业联盟的账面资产,一夜之间蒸发了差不多十个亿。"
十个亿美金!
我感觉脑袋被棒子狠狠敲了一下,眼前发黑。
这不是赌桌上的筹码,这是我们半年来没日没夜攒下的全部家底。
这里面有建学校的钱,有修医院的钱,有几十万金三角人民的希望。
"胖子和花蕊呢?"我强撑着问。
"胖子在楼下骂娘,花蕊在接电话。"刘瘦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已经有好几家合作的老板打电话来要撤资了。"
我胡乱套上衣服,冲到楼下。
果然,王胖子正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什么叫现金流紧张?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黑钱?"
花蕊坐在另一边,脸白得像纸,声音都有些嘶哑:"李总,咱们合作这么久了,您总得相信我们的实力...什么?您也要撤?"
看到我下来,王胖子"啪"地挂了电话:"老大,这帮孙子疯了!''
''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要钱,搞得好像咱们明天就要跑路一样!"
"老大,"花蕊也放下电话,声音沙哑,"又有三家公司要求立刻撤资。''
''按这个势头,到中午咱们真的要资金链断了。"
我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但那种心慌的感觉还是压不下去。
在赌桌上,我见过各种出千手法。
在战场上,我经历过枪林弹雨。
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攻击,让我有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
"瘦子,这些攻击是一起来的?"
"对,全球几个主要的交易所,几乎同一时间开始砸盘。"刘瘦子打开世界地图,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
"伦敦、纽约、东京、香港,哪儿哪儿都有人在做空咱们的股票。"
"查得出是谁干的吗?"
"太难了。"刘瘦子摇摇头,"对方用了一大堆皮包公司和代理账户,就跟洗牌一样,把痕迹洗得干干净净。''
''不过从手法来看,绝对是顶级高手。这种全球协调的攻击,一般人玩不起。"
我在屋里来回踱步,脑子飞快地转动。
这就像遇到了一个看不见的出千高手。
你知道对方在作弊,但找不到破绽在哪里。
"老大,要不咱们直接去干掉那些做空的王八蛋?"王胖子攥着拳头。
"管他在纽约还是伦敦,老子带人过去,一个个做掉!"
"胖子,你脑子坏了?"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人家在交易所里合法做生意,你能把华尔街炸了?"
"那咱们总不能坐着等死吧?"王胖子急得团团转,"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咱们掏空?"
我没说话,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些跳动的数字。
突然,我想起了表叔当年说过的一句话:"赌桌上最危险的时候,往往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