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砚秋再访大相国寺,求见慧明法师。得知来意后,慧明法师引荐了那位天竺僧人。
通过慧明法师的翻译,陈砚秋了解到这种香料在天竺名为“苏摩”,是一种古老祭祀中使用的神圣植物,有通神之效。
“但是,”天竺僧人通过翻译补充道,“这种香料需要与特定油脂共同使用才能发挥最大效果。在古代,祭司们会在灯油中加入特殊成分,与香料协同作用,让信众进入通灵状态。”
陈砚秋心中豁然开朗:这正是墨池祭的原理!
离开大相国寺时,一个小沙弥悄悄塞给陈砚秋一张字条:“欲知香料事,可寻城南波斯寺。”
陈砚秋立即将这一线索告知赵明烛。调查发现,城南果然有一座小型的波斯祆教寺庙,主持是一个名叫阿尔达的波斯老人。
赵明烛与陈砚秋微服前往。寺庙虽小,却充满异域风情。阿尔达老人听说来意后,长叹一声:“该来的终于来了。”
老人坦言,近年来确有人向他大量购买一种名为“胡姆”的波斯香料,这种香料与天竺“苏摩”功效相似。购买者虽是中原人打扮,但阿尔达从他佩戴的玉佩认出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成员。
“老朽年轻时在波斯也曾见过类似组织。”阿尔达道,“他们通过香料和灯光控制信众,达到某种政治目的。”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阿尔达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购买香料的人手背上似乎有一道疤痕,像是新月形状。”
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神秘的新月疤痕人!
皇城司全力追查下,终于发现此人的踪迹:他藏在汴京西郊的一处私人庄园内,而庄园的主人竟是礼部侍郎郑允明!
赵明烛立即带人突袭庄园,却扑了个空。庄园内只剩一些来不及带走的物品,其中包括几箱西域香料和一套特殊的香料配制工具。
薛冰蟾检查工具后有了重要发现:“这些工具的设计与文衡之印的机关有相似之处,很可能出自徐元矩之手。”
陈砚秋在搜查中发现一本残破的笔记,上面记录着各种香料的配比和效果。最令人震惊的是最后一页的记载:“丙戌年三月初七,授韩公‘梵境’香方,换得进士及第。”
丙戌年是二十年前,正是韩似道开始掌控科举的时期!
赵明烛面色冰冷:“果然如此。韩似道用进士名额换取香方,再用这种香料控制他人。”
然而就在此时,皇城司接到急报:韩似道突然病重,已向皇上请辞致仕!
陈砚秋与赵明烛立即赶往韩府,只见府门紧闭,管家称主人病重不见客。
“病得真是时候。”赵明烛冷笑。
回到皇城司,众人分析认为韩似道是以退为进,想借此脱身。但皇上已准其辞呈,并赐药慰问,一时难以继续追查。
就在调查似乎陷入绝境时,陈砚秋忽然想起徐元矩临终的话:“韩似道最怕的是...”
“是什么?”赵明烛急问。
陈砚秋沉思道:“徐先生话未说完,但当时他看着我腰间的玉佩...”陈砚秋取出那枚吕文谦所赠的玉佩,“莫非与这个有关?”
薛冰蟾仔细检查玉佩,忽然道:“这玉佩的材质似乎与文衡之印相同!”
崔月隐取来文衡之印对比,果然材质一模一样:“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和田玉,只在特定矿脉出产。”
赵明烛当即下令:“查这玉料的来源!”
调查发现,这种特殊玉料只用于制作皇室用品和重要官印。而近二十年来,所有此类玉料都经礼部核准才能使用。
“礼部侍郎郑允明!”陈砚秋恍然,“他就是负责核准玉料的人!”
赵明烛立即提审郑允明。在确凿证据面前,郑允明终于崩溃,交代出惊人内情:原来韩似道通过他核准大量特殊玉料,却并非全部用于官方用途。
“大部分玉料...都用来制作那种玉佩。”郑允明颤抖着说,“韩公说这是...文昌阁的信物。”
“文昌阁!”赵明烛追问,“文昌阁到底是什么组织?”
郑允明摇头:“下官也不清楚,只知阁中人都佩戴这种玉佩。韩公说...说这是守护文脉的圣物。”
就在此时,墨娘子匆匆送来急信:那个新月疤痕的人出现在汴河码头,正准备乘船离开!
赵明烛立即带人赶往码头,经过一番搏斗,终于擒获此人。审讯得知,他名叫马哈茂德,原是西域香料商人,二十年前被韩似道招募,专门负责香料配制。
“韩公答应让我儿子进士及第...”马哈茂德哽咽道,“我儿子根本不会汉文,但去年真的中了进士...”
赵明烛冷笑:“所以你用香方换了一个进士名额?”
马哈茂德点头,又摇头:“不只是香方。那种香料需要特殊配方才能发挥效果,这配方只有我知道。”
陈砚秋忽然问:“韩似道为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