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雪捏了捏手指,指尖还残留着训练时磨出的红痕:“知道了。”
“还有。”沈烬渊的视线落在她的露肩上衣上,眉头微蹙,“明天开始穿训练服。”
他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智能管家可以调餐,别想着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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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他身后关上,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沈梦雪走到落地窗前,推开黑色丝绒窗帘,外面的风裹挟着寒意扑进来,吹动她的长发。
她望着楼下那片无边无际的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墨色漩涡里。
而那个漩涡的中心,就是她的四哥,沈烬渊。
沈梦雪站在房间中央转了个圈,目光扫过这极简到近乎空旷的黑白色调,心里暗忖:
比起沈家主宅里那座能装下小半个花园的卧室,这里确实紧凑得多,连衣帽间都只有沈家的万分之一大。
可她真正惊讶的,是四哥竟在外面藏着这样一处私密地——他在沈家的别墅虽也带着冷硬气场,却总被家族的烟火气裹着,而这里,纯粹得像他藏起来的另一面,从没人窥见。
她不敢动墙面的颜色,甚至不敢换窗帘,只是望着空荡荡的衣柜和梳妆台,忽然心念一动。
左手腕上的空间手镯闪过一丝微光,下一秒,各式衣物便如流水般涌了出来,在空中划过弧线,稳稳落在沙发、地毯上,瞬间堆成了小山。
全是她的东西。
有雪纺材质的淡紫色长裙,裙摆绣着银线缠枝莲,风一吹就能扬起细碎的光;
有黑色皮质机车夹克,袖口别着银色铆钉,配着同系列短裤,是她偶尔想耍酷时穿的;
还有藕粉色的针织开衫,软糯得像团棉花,袖口堆着三层蕾丝边。
更多的是裙子,及踝的、过膝的、超短的,缎面的光泽、纱质的朦胧、牛仔的硬朗,颜色从雾蓝、鹅黄到茱萸粉,像把春天的调色盘全搬了过来,在这片冷黑里炸开细碎的暖意。
鞋子也跟着涌出来,高跟鞋占了大半——细跟的、粗跟的、镶水钻的、缀珍珠的,黑色漆皮款能映出人影,裸粉色麂皮款温柔得像块云朵。
还有几双白色帆布鞋和马丁靴,是她练轻功时穿的,鞋边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草屑。
最后出来的是首饰,项链、耳环、手镯堆在梳妆台上,紫宝石的吊坠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珍珠手链串得圆润饱满,还有几枚造型夸张的金属戒指,是她配皮衣时戴的。
这些东西在沈家时被分门别类收在十几个首饰盒里,此刻一股脑铺开,倒显出几分鲜活的凌乱。
她指挥着随后赶来的伶儿:“把裙子挂在左边的旋转架上,上衣和裤子分开放,鞋子按颜色摆进鞋柜最下层。”
伶儿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原本冷硬的衣帽间就被衬得活泛起来。
挂着的长裙垂落如流动的彩虹,叠好的针织衫堆成柔软的小山,连鞋柜都因为那些色彩各异的高跟鞋,透出几分俏皮。
梳妆台的一角,她特意放了支玉簪,簪头雕着朵小小的白梅,是母亲留下的旧物,在一堆亮闪闪的首饰里,反倒显出别样的温润。
沈梦雪看着被自己的东西填满的房间,心里那点对陌生环境的局促渐渐散了。
这里依旧是四哥的地盘,黑得像化不开的墨,但因为这些带着她气息的衣物首饰,倒像是在冰原上搭了个小小的暖棚,让她能喘口气了。
她拿起那支玉簪,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簪身,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梳头发的样子。那时母亲总说:“女孩子家,总要有点自己喜欢的颜色才好。”
现在想来,或许她不敢把墙涂成白色,却偏要把这些斑斓的衣物摆满房间,也是在偷偷守着这点念想吧。
沈烬渊推门进来时,黑色短靴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像一道影子滑入房间。
他的目光扫过被衣物填满的角落,从那件淡紫色雪纺长裙,到堆在沙发上的藕粉色针织衫,再到梳妆台上闪着光的紫宝石吊坠——这些鲜活的色彩像泼墨画里不慎滴入的颜料,在纯黑的底色上晕开细碎的暖。
他没说话,薄唇紧抿着,眼神却没什么冷意,只是平静地掠过那些还垂落在床尾的裙子。
沈梦雪正想让伶儿快点挂起来,就见四哥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他伸出手,指尖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
平日里握惯了剑柄和方向盘的手,此刻竟异常轻柔地拎起一条月白色的及膝裙,抖开裙摆时,裙上绣的银线缠枝莲在灯光下泛出细光。
他转身走向衣帽间的空架,动作耐心得不像他——先将长裙挂在最上层的横杆,衣架滑入轨道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再拿起旁边那件黑色皮质机车夹克,顺手理了理袖口的铆钉,挂在下层的挂钩上;
连那双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