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肩上衣在跑动中不断滑落,她干脆将荷叶边扯下来,露出光洁的肩头,动作间,腰间的红痕若隐若现。
沈烬渊靠在门边,看着镜子里她倔强的背影。
长发被汗水黏在背上,黑色皮裙随着步伐摆动,每一步都透着不服输的韧劲。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把她的训练计划送到这里来,要最狠的那种。”
挂了电话,他的目光落在沈梦雪的脚踝上——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红痕,是早上被链条勒的。他的指尖动了动,最终还是插回裤袋里,眼底的漆黑深不见底。
沈梦雪跑了三十圈时,已经快虚脱了。
她扶着墙壁喘息,视线模糊,却在抬头时对上镜子里四哥的目光。
那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像在看一件需要打磨的兵器。
她咬着牙,继续往前跑。
也许只有这样,只有变得足够强,强到能挣脱所有束缚,她才能真正喘口气。
训练室的灯光惨白,照在她单薄的背影上,像一幅没有温度的画。
而画外的沈烬渊,正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往那条无法回头的路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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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碾过最后一段黑色碎石路,前方两扇高达十米的纯黑钛合金大门无声滑开,像巨兽张开了沉默的颌骨。
沈梦雪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视线不受控制地向前延伸——整栋别墅如同一整块被墨色浸染的巨石,从地面拔地而起,100层的黑色塔身刺破云层,哑光黑曜石外墙在午后阳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垂直的线条从底部一直延伸到天际,凌厉得像出鞘的刀。
这和沈家主宅里四哥那栋带着庭院的别墅截然不同。
那里虽也有黑色元素,却总被花木、回廊的暖色调中和,而这里,是纯粹的、毫无温度的黑,连车道两旁的绿植都是精心挑选的墨松与黑竹,叶片在风中翻动时,像涌动的暗潮。
车子缓缓驶入,沈梦雪才发现别墅并非孤立存在,外围环绕着一圈黑色金属回廊,廊柱上镶嵌着暗金色的纹路,在特定角度下会折射出细碎的光,像缠绕在黑蛇身上的金鳞。
“到了。”沈烬渊的声音打破沉默,他率先推开车门,黑色短靴踩在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停车坪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沈梦雪跟着下车,高跟鞋刚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攫住了呼吸——
主楼入口处是面高达五层的黑色玻璃幕墙,倒映着天空的流云,走近了才发现,玻璃上布满了肉眼难辨的暗纹,细看竟是无数把交错的刀刃图案。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护卫早已躬身等候在旁,见他们过来,齐齐低下头:“老大,大小姐。”声音恭敬得像怕惊扰了空气。
沈烬渊没应声,径直走向旋转门。
沈梦雪跟上时,才发现那旋转门竟是用黑色水晶切割而成,转动时折射出冷冽的光,照在她白色露肩上衣的荷叶边上,像落了层薄霜。
踏入玄关大厅的瞬间,沈梦雪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挑高20米的空间里,黑色大理石地面如镜面般光滑,倒映着中央那组悬浮的黑色水晶装置——无数菱形水晶以不规则的角度拼接,在顶部冷光灯的照射下,投下斑驳的阴影,像随时会坠落的星群。
“愣着干什么。”沈烬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已走到智能管家台前,指尖在全黑触控屏上轻划,“你的房间在38层,跟我来。”
沈梦雪快步跟上,目光却忍不住扫过四周。
墙面是无缝衔接的黑色绒面材质,摸上去冰凉顺滑,远处的电梯门与墙面融为一体,若不是门沿有一道极细的银色光带,几乎看不出那里能通行。
“四哥在这里住了很久?”她忍不住问,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偶尔。”沈烬渊按下电梯,黑色轿厢门无声滑开,“这里比沈家那边清净。”
电梯上升时没有丝毫失重感,轿厢内壁是黑色磨砂金属,映出沈梦雪略显局促的身影。
她低头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肩头,白色上衣在这片纯黑里,像一抹突兀的光斑。
38层的电梯门打开,迎面是条铺着黑色地毯的长廊,两侧墙壁上嵌着条状的冷光灯,光线恰好照亮脚下的路,却照不暖空气中的寒意。
“这间。”沈烬渊在一扇黑色木门前停下,门把是造型极简的黑色金属,他按了下指纹,门“咔哒”一声弹开。
沈梦雪走进去,发现房间竟是出乎意料的宽敞。
整体依旧是黑白色调,卧室的落地窗正对着远处的雪山,黑色丝绒窗帘垂落在地,床边的衣帽间门是感应式的,她刚走近就自动滑开,里面的旋转衣架上已经挂好了几套衣服,全是黑、白、灰三色,风格简洁利落,和她平日里穿的那些带蕾丝、荷叶边的衣物截然不同。
“以后住这里。”沈烬渊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