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方哥,你能用我们,我们都很感恩!”
“是啊,像我们这种老实人,在别人眼中都是‘与社会脱节’的人,只有你和咱们老板肯用我们!”
“我们不会忘记初心的!”
方程满意的点点头,扭头与张宇宁相视一笑,然后又看向了眼前的兄弟们,忽然皱了皱眉:
“诶?不对呀!李洋呢?”
一个体型壮硕的安保站了出来:
“方哥,李洋说他家里发生了突发事件,直接走了,让我帮他向您请个假。”
“突发事件?”方程皱了皱眉,心里忽然感到有些不安,急忙掏出手机就给李洋拨打了过去。
边打,方程一挥手,带着人往外走:
“所有人都给我走,这个时候,兄弟的事情就是咱们的事情!”
“是!”
安保们应了一声,立即跟了出去。
张宇宁也跟在了后面,他要看看是什么事情,然后再斟酌着是否要告知老板。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方程急忙询问:
“李洋,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李洋把家里的遭遇哽咽着告诉了他。
原来,李洋的父亲刚刚被人杀害了。
原因竟然是对门的借了高利贷,地址却留的他们家。
讨债的上门,李洋的父亲李康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当即便和对方吵了起来。
讨债的含怒出手,打斗间误杀了李康。
张宇宁得知了这件事情后,决定赶紧打电话通知老板,因为老板的人脉还是有一些的。
……
李洋家那扇熟悉的墨绿色防盗门,此刻像一张扭曲的嘴,洞开着,吐纳着楼道里污浊的光线和一种令人窒息的铁锈味。
门外站着几个治安员,和街坊邻居。
方程刚跨出电梯,那股浓烈的血腥气就蛮横地撞了上来,狠狠扼住了他的呼吸。
几个穿着制服的治安员守在门口,脸色凝重,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令人牙酸的沉默。
“站住,你们是谁?”看到方程等人到来,治安员抬手拦住了他们:
“这里是犯罪现场,你们不能进去。”
方程指了指里面:
“我是受害人家属的同事,我来看看他。”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怕他会出意外。”
治安员皱了皱眉,点点头:
“犯罪现场在卧室,你们不要这么多人过去,去一个就行了,受害人的家属在客厅。”
“好!”方程点点头,回头看了张宇宁他们一眼后,点点头,几乎是跌撞着冲进屋里。
客厅的景象像一记重锤砸在方程的太阳穴上,让他眼前猛地一黑。
李康,那个平日里总是乐呵呵、偶尔会来游乐园门口热情招呼游客的老李,此刻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瘫在卧室内冰冷的地砖上。
身下,浓稠发暗的血液早已洇开一大片,边缘已经凝固成令人心悸的紫黑色,像一张丑陋的地毯,散发着浓烈的腥甜。
那血,甚至蔓延到了旁边翻倒的矮凳脚边。
而李洋,就跪在门口那片血泊旁。
他穿着游乐园安保的深蓝色制服,前襟和袖口全被染成了深重的暗红。
不久前,他还在紧紧抱着父亲的上半身,头深深埋在父亲已经僵硬的颈窝里,身体以一种极小的幅度、持续不断地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里即将碎裂的枯叶。
没有哭声,没有嘶喊,只有那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骨骼都在哀鸣的震颤。
他的脸颊紧贴着父亲冰冷灰败的侧脸,沾满了半干涸的血迹和黏腻的汗渍,那双曾经明亮、充满朝气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睁着,直勾勾地望着前方虚空中的某一点,没有焦距,没有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深不见底的荒芜。
“李洋……”
方程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喉咙被那血腥气堵得发痛。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踩在黏腻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粘滞声,心沉得像灌满了铅。
他蹲下身,手颤抖着,想碰触李洋的肩,却又在半空中僵住,仿佛怕惊碎一个太过脆弱的梦魇:
“李洋,是我,方经理。”
李洋的身体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他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那双空洞得可怕的眼睛,一点点、一点点地转向方程的脸。
目光的移动迟钝得如同生锈的齿轮。
当他的视线终于对上方程焦灼痛惜的眼神时,那深潭般的空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缝隙里,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加原始、更加冰冷的、被彻底摧毁后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像离水的鱼,却发